远古的呼唤

——读钱庆国长篇小说《高阳大帝》

凌行正

    由于年代的久远，对于三皇五帝中的帝颛顼高阳氏知之甚少。在《山海经》里，曾见到过“颛顼”（音专须）的名字；翻开范文澜先生的《中国通史简编》，关于“颛顼”也只有一段这样简略的记载：“颛顼，相传是黄帝子昌意的后裔（山海经、国语楚语有此说），居帝丘（河南濮阳县），号高阳氏。被黄帝征服的九黎族，到颛顼时，仍奉巫教，杂拜鬼神。颛顼禁绝巫教，逼令顺从黄帝的教化。……”而近日，当读到昆仑出版社刚刚出版的、由钱庆国同志创作的长篇小说《高阳大帝》，在我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性格丰满的、活生生的颛顼形象。

    作为五帝之中名列黄帝之后的颛顼，即帝位之后，颇有建树。除了打败挑起战端的共工氏之外，他在内政方面封重为南正，司天，掌管祭祀上天神灵之事；封黎为火正，司地，掌管治理山川土地和民政事务。同时，还任命勾龙为农正，挥为弓正，飞龙为乐正，使百姓们从杂乱无常的祭祀鬼神的活动中解脱出来，能够专心从事生产。这为以后王朝国家的建立，打下了很好的基础。《高阳大帝》作为一部描写颛顼的长篇小说，完全可以从颛顼成为高阳大帝之后来开始写起。然而，出乎我的预料的是，钱庆国同志却匠心独具，他把颛顼即帝位之后的活动，只作为这部小说的尾声一笔带过，却把小说的主要篇幅用来描写颛顼在青少年时期与邪恶的巫师斗争的故事，从而生动地展现出这位大帝登基之前的锻炼、成长的曲折历程。

    在黄帝纪元前16年的夏天，在长江支流的若水河边，有个偏僻的小部落；在这个部落里有个勇敢的小男孩智斗顽熊，救出同伴。他，就是颛顼。颛顼勤奋地学习观天、耕地，打造石器，并当了小羊倌。他有一股舍己救人的韧劲，在若水打败了钩蛇，在江水边战胜了江神犀牛，杀死夔龙。他驾舟沿江而下，在灵山的盐泉，查明了巫神等人的阴谋诡计，解救出那些落在邪恶巫师们手里的当作血祭祭品的人，使盐泉重新涌出泉水，造福百姓。他为了战胜敌人，冲破重重危险，克服恐惧情绪，一直到达北方草原，在那里又征服了嗜血的狼群。为了彻底打败危害其他部落的邪恶巫师，他不惜烧伤自己的脸以作为掩护……然而，这一切，却使这个头戴天鼋壳斗笠、身披蚕丝斗篷、手执一柄铜戈的小男孩，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从而揭示出日后拥戴他为高阳大帝已成必然。

    关于三皇五帝的记载，自古以来就带有传说、神话的成分。钱庆国同志在他的这部小说中，充分发挥了丰富的想象力，运用浪漫主义的笔调，渲染了神异色彩，尤其是对于伏羲玉琮的描述，具有美好的象征意义。少年颛顼在与邪恶势力斗争中，一块神秘的玉琮给他多次帮助。这个宝物是从哪里来的呢？原来，上古伏羲为了指导后人，和从天外坐飞船来的神人一起制作了一块有灵性的、能与人交流沟通的玉琮。玉琮储存着神人的智慧和伏羲的品德，并且选择着一个个它的持有者。只有为了他人谋利益的持有者，才能得到玉琮的青睐。玉琮还预言：一个黑面智者，因为他的公正、无私、善良、勇敢，将被人们尊为帝——这，自然指的是颛顼了。而颛顼呢，他并不想把玉琮据为己有，谋取私利。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是一个不需要依赖玉琮的超能力也可以做大事的孩子……在这里，作品不仅把颛顼的形象加以升华，而且，通过这块神奇的伏羲玉琮，向后世的千秋万代发出了关于公平、善良、无私的呼唤！

    据我所知，钱庆国同志是一位编务工作非常繁忙的文学编辑，他在公务之余，却能够挤出点滴时间来，搜集研究史料，勤奋写作，大胆创造，为我们奉献出一部在题材上极为少见的长篇小说，确实是很不容易的。既然他有了这方面的创作兴趣，希望他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取得更大更多的成果。

                                  二〇一〇年六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