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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雪的对视

(2013-01-07 08:20:06)
标签:

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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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有在窗前眺望的习惯,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飞舞的雪花,这让我欣喜不已。

有点孤寂,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朵。可这也是雪啊,是雪花的先行者。

在空中优雅地旋转着,然后降落在一片冬的树叶上,等待着更多伙伴的到来。一朵又一朵,它的同伴渐渐多起来了,在飞舞中跳着欢快的华尔兹。迷漫的冬天因此生动了,虽然没有音乐,却也能感受到圆舞曲的律动。这是冬日的节奏,连寒冷也在舞蹈。

雪花站在树叶上,呵护着小草,给它们穿上洁白的冬装。然后又把屋顶涂抹上冷色的油彩,这是童话世界中白雪公主的住处。小道白了,院子也白了,连远山也是白茫茫的。而雪的舞蹈方兴未艾,丝毫没有休止的意思。

雪可以改变一切。天地万物,都呈现出圣洁的色彩。小亭子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苗条的小树变得臃肿不堪。那辆红色的汽车,变成了一只冬眠的北极熊。小路消失了,草坪躲起来了,院子里的石凳只留下笨拙的外形。连我们的心情也会改变,生活的烦恼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谁能面对这圣洁的世界而忧心忡忡。

畏惧冬天的寒冷,落叶植物抖落了所有的叶子,只剩光秃秃的枝杈坚强地直指天宇。雪花落在狭小的枝条上,不久就化为了潮湿的水分,然后又结出了透明的冰。冰上继续接纳着雪花,细细的枝条成长为肥粗的玉柱。雪花终于可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玉树琼花似珊瑚丛丛。

一池冬水在一片白色世界中最为显眼,成了雪花攻占的最后堡垒。从天而降的雪花义无反顾地投入水中,无声无息了无踪迹。可雪花仍然前赴后继决不放弃,池水渐渐冷却了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面。有了这个降落点,更多的雪花兴奋地聚集在冰面上,终于将一池水塘描绘成一匹白色丝绸。这个冰雕玉彻的世界完美得让人窒息,而雪的创作意犹未尽。

一阵啼哭从一个小院传出。呵,是两个婴儿的啼哭。婴儿的啼哭决不是悲哀,而是生命的呐喊,是喜悦的宣泄。寂寥的冰雪世界因此而充满了生命力,这是雪花舞蹈最高昂的伴奏。

走进雪花吧,让它拥抱我们。不要打伞,可以让雪花尽情地妆扮我们。头上沾满柳絮般的绒花,即便是最素净的衣服也会开满绽放的花卉,连眼睫毛上也挂起了晶莹的小灯笼。呼一口气,便可创造一个朦胧的意境。实在不忍心踏进平整的雪地,虽然我们的脚印也可以创作出并不完美的画图,但毕竟破坏了一个毫无瑕疵的境界。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空中掠过,这是一只小鸟的飞行轨迹,是白色世界中最显眼的色彩。它飞进了一棵大树,惊得树上的雪花开出了一团诗意的烟雾。然后这个几乎凝固的空间又恢复了寂静,寂静得如同冬眠。

有人堆起了雪人,这是几千年来人们在雪中乐此不疲的游戏,尤为孩子们喜爱。一根红萝卜就是有趣的鼻子,可以引起一阵兴奋的笑声。一个个雪球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线,一场雪仗进行得如火如荼。还有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照相机和手机都对着白雪忙碌不停,人们太想挽留冰雪了。原来寂寥的冰雪世界也可以如此生机盎然,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江南少雪,所以它让我珍惜。我又一次站在了窗前,长久地注视着雪花。而它也在看着我,因为我强烈地接受到了它那炽热的目光,使我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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