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过好每一天
(2012-12-03 08: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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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情感 |
他病了，很重。癌症，在肝脏，且已转移。
躺在床上，吃力地与我们交谈。
以前他酷爱运动。长跑、太极拳……
病魔进攻了三年，他也抵抗了三年。
开刀，化疗，打针，吃药。西医，中医。正规的，民间的。
一切都试过了，无效。
癌细胞如决堤的洪水，冲破了现代医药脆弱的堤坝。
现在中止了所有的医和药，因为毫无作用。
只有止痛药还得吃，全身针刺般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
饭早已吃不下了，连喝水也困难。还有每天七八次的呕吐和腹泻。
收支极度失衡，人比黄花瘦。
他笑了，一闪而过且很勉强。为了我们的到来，他在努力。
曾经的乐观豁达，在与病魔搏斗中消耗殆尽。
要放弃了。他平静地说。
与其如此受尽折磨，躺在床上的生命有何意义？他平静得如一位哲学家。
我搜肠刮肚想安慰他，但无语。
另一位朋友也曾生过重病如今康复了，安慰他以后会好起来的。
“这是我以前送给你的话，现在你又回赠给我。”他无奈地幽默了一下。
真恨语言的苍白无力，病魔太强大了。
双方都想多待点时间，但不行。
实在太虚弱了，他的坚持也是对我们的折磨。
而且我们交谈的内容，始终绕不开病魔这个可怕的话题。
很奇怪几乎是同时，我和他都伸出了手，握在了一起。这是第一次。
我们从不握手。也许认为握手是一般朋友间的礼节，而我们是挚友。
从小学到中学，每天在一起。我们是同学，而且同班。
后来他去了新疆，几年难得一见。偶有书信往来，各自心中都有对方。
见面后，我们的感情无缝对接。感情与时间空间无关。
临别时，他的眼睛闪着水的光芒。
我在转身的瞬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所幸没让他看到眼泪，他的悲伤已经够多了。
过好每一天，这是我们的约定。也是我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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