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小镇
(2009-06-15 09:07:25)
我们撞入阿尔卑斯山脚下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纯属偶然。
按原行程计划本来是要住在里昂的,可司机为了第二天少赶点路,车子与里昂擦肩而过没有停下,马不停蹄继续前行。夕阳伴着我们与小镇不期而遇,这是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仿佛进入了一个大花园,所行之处都是绿树碧草繁花,香气袭人肺腑,精神不禁为之一振。陪同人员一再纠正我们的叫法,这里不是小镇而是个城市,虽然小了点。但我还是很固执地把它称为小镇,这样才有亲切感。
坐了一整天的车,到小镇后已经不早了,我们的第一个项目理所当然是吃晚餐。去餐馆要走一程路,经过一个不大的广场。小镇很安静,广场却很热闹,坐满了人,这里正在举行广场音乐会。参加演出的全是学生,年纪虽小水平却不低。台下的观众占满了所有的座位,全神贯注地欣赏着演出。观众基本上都是老人,他们喜欢音乐,当然更喜欢在台上演出的孙子孙女们。我们很想欣赏欣赏广场音乐会,但在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前是不宜在此逗留过久的。
绕过许多花木掩映的人家,小山坡上的一家西餐馆热情地迎接了我们。餐馆不大,客人也不多,我们的光临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正在用餐的客人友好地微笑示意。女招待很热情,并不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来自远方的客人。这个餐馆的西餐还是不错的,只是我们有些不习惯,使惯了筷子的双手,用起刀叉有些笨拙,女招待们在一旁抿嘴微笑。翻译悄悄地告诉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外国人到这个小餐馆来,尤其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人,所以引起了她们的好奇心。饭后我们满意地离开了餐馆,突然有一服务员急忙追出来,原来是一位老兄把香烟掉在桌子上忘了拿。其实烟没剩几支了,倒是他们的认真态度让人感动了一番。
回宾馆的时候又经过那个广场,音乐会刚刚结束,小演员们搀着老人缓缓流向四面八方。他们恰似一组组跳跃的音符,小镇顿时弥漫开特有的小夜曲,好悠闲,好浪漫。广场边上立着好几尊塑像,可惜我们一个也不认识。不过能立在这里,想必是名人雅士,起码也为小镇做过一些好事,还是值得我们与之合影留念的。
这里的街道很小也不长,但很干净很整洁。街边的商店也不多,且都已关门,基本上看不到行人。只有我们,一群好奇的不速之客仍在漫不经心没有目的地遛达着,打量着陷入夜色中的陌生小镇。经过一家私人小花园,我们看到一对老人静静地安坐在小桌旁,两杯咖啡飘着诱人的浓香。没有一丝丝声音,只有几片树叶慢慢从空中飘下,地上布满了五彩缤纷的大自然图案,这是一幅精致的油画。老人友好地向我们笑笑,又互相注视着对方,他们在品味人生,享受诗情画意和小夜曲。朦朦胧胧的暮色似潮水涌进了所有的空间,也包围了我们和几个零星的行人,一切都慢慢走入朦胧小诗。家家户户的窗口,闪射出不同色彩的光芒,刺破了厚重的夜幕。街边人家的庭院、阳台开满了各种鲜花,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罗密欧和朱丽叶该出现了,我们期待着奇迹……
回到巴黎后,才真正知道了这个法国边陲小镇的大名:艾克斯莱班。直到现在我还记得这个温馨而富有诗意的地方,尽管只有一夜之缘。这一生几乎没有可能再去这个小镇了,然而我会记着它想着它梦着它,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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