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推荐制的成败关键在程序

    北京大学为自主招生所开辟的一条新途径---校长实名推荐制，本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也是大学招生的正途，但却遭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质疑。媒体、网络、民众，专家、学者、学校，无不对北大的这一招生新举措打上了各种各样的巨大的问号。这种结果恐怕是北大自己也始料未及的，因而，到目前为止，北大也很只有保持沉默。只要稍微梳理一下这些林林总总的质疑，差不多都可以归结为一点，那就是三公：公开、公平、公正。由北大的沉默可以看出，北大在推出这项牵动全国人民神经的政策之前，功课做的太少，显得过于草率，确实是太着急了。

    尽人皆知，一项政策要想顺利得到落实，一个行动要想得到大众的首肯，当然要首先进行深入、细致、全面的调查研究和政策制定工作。尤其是一项涉及到千千万万争取高等教育机会的家庭和青少年的招生政策，首先要做的就是制定游戏规则。而且不仅仅是要制定游戏规则，还要是一项得到大众认可的游戏规则。唯此，才能保证公开、公平、公正，才能让公众心服口服，才能扫除民众心中的怀疑与质疑。因此，北大应该在以下几个层面上做好自己的准备工作，然后再开始实质性的校长实名推荐。

    一是要制定严密的推荐程序制度。这项制度必须要明确以下一些问题：（1）谁来推荐？虽然叫做“校长实名推荐制，”，但肯定不是校长直接推荐，因为校长不可能了解所有的学生。基础的推荐工作只能是最了解学生的人群，也就是同学、老师、班主任、家长、社区，其中尤其不能少了家长和社区。在这个基础的推荐工作中，还要精心设计各推荐程序的子程序，因为同学、老师、班主任、家长、社区各自推荐的方面和理由肯定不一致，必须是各有所侧重的。各个子程序的推荐项目要仔细斟酌，避免重复，准确敲定各项因素的权重。比如，同学的推荐理由可能包括在同学中的个人魅力和学习能力；老师推荐的理由可能包括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方面的能力；班主任推荐的理由可能包括在处理班集体各种关系时的组织协调能力；家长推荐的理由可能包括处理亲情关系和调整生活习惯方面的能力；社区的推荐理由可能包括公益精神和社会行为方面的表现等等。这只是在各子程序中举出一个例子罢了，各子程序的因素当然远远不止这些。然后，在这些子程序的基础上，在抽出若干因素，形成一个新的基础推荐工作的程序，并重新敲定权重，最后计算得出基础推荐的总成绩。

    （2）校长层面的推荐谁来做？虽然叫做“校长实名推荐制”，即使是在校长的推荐层面，当然也不会是由校长一人说了算。这就要重新组成一个推荐委员会。这里又包括两项工作。一是这个推荐委员会由哪些人组成？如果从三公的角度来讲，当然是需要具有相当的代表性，至少应该包括教师代表、班主任代表、学校中层领导代表，校长理所当然是领导者和组织者。不过，各代表层面的人数比例应该是合理均衡的，否则不能体现公平和公正。另一项工作就是要制定出详细的校长推荐层面的程序规则。这些规则至少应该包括：所有代表有平等的发言权和发言机会；决定取消被推荐资格和成功被推荐资格的各项条件是什么；采取何种辩论方式；讨论和辩论过程要有详细记录；是举手投票决定还是匿名投票决定；采取多少轮投票制；所有推荐过程的记录可以随时供公众查阅和调取；等等。

    二是要制定切实可行的公示程序规则。这些规则至少应该包括：公示的范围和时间；提出疑问的途径和方法；所提出的疑问的内容的记录和保存；对所提出的疑问的调查和核实结果；最终的处理过程、理由、结果；该程序所有记录的可查阅性和可调取性；等等。这样才能保证公示的三公原则。

    三是要制定严格的监督程序规则。这些规则至少要包括以下一些内容：由谁来监督；是谁决定由这些人来监督的；选择他们来监督的理由是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监督，监督到哪里结束；监督的项目有哪些；采取何种方式监督；监督的过程和内容必须有详细记录；如果出现问题，交由哪些人或者哪个机构来处理；处理的过程和内容必须有详细记录；最终的处理结果和理由是什么；有违反监督规则情况出现时，该怎样进行处罚；被处罚的人员、理由、结果必须向社会公布；该程序所有记录的可查阅性和可调取性；等等。这样才能保证监督的有效性和真实性。

    四是制定具有说服力的挑选哪些中学的程序规则。规则的内容可参照前面各项程序规则进行制定。

    我想，如果北大在公布被选学校名单之前就做好了这些基础性的工作，并将这些规则向全社会公布，并听取社会的意见和建议，进行必要的修改，然后最终确定下来，又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疑问和质疑呢？既然如此，北大又为什么要如此仓促地公布被选学校名单呢？从目前选出的校长实名推荐制第一人的匡超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得到社会的认可，基本上还是成绩决定一切，那北大的这一举措不就变成了一个毫无必要的东西了吗？这些做事的基本程序，北大真的是不懂呢还是不愿意这样做呢？那就只有问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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