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汉卓律师事务所

韩冰

    女儿准确的年龄是一岁将近十个月。她不好好吃饭，睡觉比较少，也比较晚，所以，比同龄的孩子显得有些瘦小。但是她很聪慧，现在可以流利地背诵五首唐诗。

    女儿让我吃惊之处还不仅在于会背诵唐诗，而在于她可以流畅地进行交流，无论是面对面的，还是通过电话，她非常恰当地表达，让我吃惊。比如给她喂饭的时候，当要喂下一口的时候，她会说宝宝还没吃完，然后就起劲地咀嚼，让你了解她还没吃完的状态。再比如，我喝酸奶剩下得不多了，她说宝宝吃这个；当她吃得差不多，我再拿一个整瓶，她马上把自己手中的放下，说这是爸爸的，然后要喝那个整瓶。

    她自己称呼自己叫“宝宝”，我称呼她叫duaiduai，这个字汉字里没有，其实，正确的发音应该是“乖乖”。只是因为她自己叫自己“乖乖”就发出duaiduai的音；没有给她起个小名，就权且以duaiduai当小名了。

    女儿的记忆力出奇地好，她能分辨出来谁的手机短信声、呼叫声，甚至震动的声音也不会搞错。哪件衣服是谁的，哪双鞋是谁的，哪个提包是谁的，她一概能清楚地分辨。但有些时候又非常地“健忘”。每天早餐吃西红柿，已经几个星期了，她总是把西红柿称为荔枝；可是指着西红柿问她这是什么，她又用能说出西红柿英语的单词。

    每天早餐她必须做的一件事，就是给每个人剥鸡蛋；开始剥得是一塌糊涂，现在非常熟练了，不但剥开蛋壳，还把蛋清与蛋黄再分离。开始只让她吃蛋黄，后来偶然一次品尝了蛋清之后，就再不愿意吃蛋黄；因为她喜欢吃西红柿，于是乎就把蛋黄和西红柿搅在一起让她吃，吃得很有味道。由此得出结论：小孩子看清楚本质的东西还是不太容易的。

    再有两个多月女儿就满两岁了。我在一个算命的书上看到，女儿将来的职业是做律师。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从她现在的“口才”看，将来倒是有做律师的潜质，问题是，到她二十几年后做律师时，口才是不是真的派得上用场呢？这个我可不敢推测。二十几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她自己是否想做律师，我可实在猜不到。依现在的思维，即使做得律师也不要做诉讼律师，因为现如今的诉讼不是靠口才的；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就做一个事务律师吧。

    想得有些远，不过没办法。古语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还是趁现在有的可想的时候想想。至于她将来真的不做律师或者做不了律师，再当别论吧。

    女儿说话早。有人说，说话早的孩子其实不好，是操心的命。女儿很早就会说话，我还当作好事，听人家这么一说，我再观察，才发现的确有这个苗头。现在我一般不会担心自己丢东西，女儿会帮我照看着；她会不断提醒我“爸爸包包”、“爸爸钥匙”之类的。后来，她干脆自己亲自执掌，停车之后她马上要拿钥匙装在自己兜兜里，然后用手一直捂着。

    真难为她。

    邻居的小女孩还在上小学，就已经每天要读若干这样那样的班，看她的表情乐此不疲。有几次在电梯里碰到，要么是爷爷去送，要么是母亲去送，言必称“现在环境竞争激烈”。看着她，想到不远将来我女儿也要这样，心里有些异样。

    儿子今年大学毕业了，学的法律；原本自己要表现志向，司法资格也不考了，留学也不想了，想去自己找工作。应聘了一个编辑的职位，被我好生规劝了一番，现在开始踏踏实实地准备“司考”，然后再琢磨出国留学的事儿。“司考”刚好与“思考”谐音，看来考得不完全是知识，更重要的是“思考”。

    女儿现在也开始在“思考”了，“思考”怎么可以不吃饭，怎么晚睡觉。

    女儿让我吃惊之处实在很多，终有一事不明：这么明白的孩子，就是不知道尿裤子之前发出信号。在尿裤子方面，她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如果主动说尿尿，称之为“bu a bu”。因为是她自己发明的，我不知道汉字怎么写，只得拼音替代。这种提醒方式有时会有些变换，比较紧急的情况，就发出“bu a bu a bu”的长音。

    立刻如厕，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