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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机的情人节
(2017-02-14 08: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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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一
第一次过情人节，会在凌晨零点给女孩打电话，温柔地说：“情人节快乐！”虽然对面的女孩并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也希望赶着这样特殊的时间用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方式表白一下。虽然没有成功，但也印象深刻。
后来再过情人节，会把过年的压岁钱全花了买一个女孩喜欢的礼物，却忘了留下开房的钱，最后在很冷的夜里和姑娘逛了一夜大街，更深露重，冷得流鼻涕，也没敢拥她入怀，真是——爱得有多纯，干的事就有多蠢。
终于熬成了老司机，却发现，有了情人，却很多年不再过情人节。
二
又要过情人节，却和老婆吵了3个钟头的架。这是我们认识10年来，吵的第101次架，是有了女儿后这26个月的第100次。
和所有老情人一样，当两人中间出现一个小情人时，关系都会变得紧张。以前的甜言蜜语、嘘寒问暖、卿卿我我在小家伙到来的那一瞬间就像被格式化了一般。
浪漫？这是什么鬼？用多少度的水冲服？喝完要拍嗝吗？会过敏吗？拉出来是稀的还是干的？黄的还是绿的？
我们恪守的原则在这26个月里被践踏得面目全非，比如——不在同一个项目里共事。但当孩子来临，我们就像被迫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双方都是法人，而“孩子”——是这家公司的唯一业务，不能放弃、不能减仓、不能割肉、不能重组并购……
三
任何事情都会熟能生巧，吵架也是如此。记得没有女儿前的那唯一一次吵架，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次吵架，我们彼此仅仅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底线，便各自鸣金收兵。而现在，我们不再需要热身和试探，上来直接短兵相接——
你如何如何……
你如何如何……
都是你如何如何……
还不是你如何如何……我才如何如何……
要不是你如何如何……我又怎么会如何如何……
四
直到我们精疲力竭，才发现时间已过零点，我们共同的第十个情人节已经来临。老婆忽然停下来说：我们不要吵了，应该过个情人节。
我说，好呀，你想怎么过？
她说：你想怎么过？
我说：他们可以送花，我们可以去快递那把花上的卡片都改成我们“分手吧”；他们可以约饭，我们可以先打电话把餐厅位置都预定了，让他们明天都门口等座；他们可以看电影，我们可以先把单号都买了；他们可以啪啪啪，我们可以偷摸去他们家把套套都扎了……
“哈哈哈哈哈哈……”老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人家都已经开始在朋友圈晒花，晒礼物了好吗？你打算让我晒啥？”
“我呀！”
“你有啥好晒的？”
“都什么年代了，情人节秀鲜花、秀礼物算什么本事？他们倒是秀个情人啊，我倒要看看有没有重样哒？”
五
“要不还是送你点啥吧？”
“还是算了！孩子将来花钱多，省省吧……”老婆说。
老司机的情人节，话题最终还是要落到柴米油盐。我们不再像年轻时那样，从情人节零点开始，就魂不守舍，开始沐浴更衣，锻炼身体；也不再担心影院没电、餐厅没火、关键时刻来了大姨妈……我们相拥坐在飘窗，看着正月十七的月亮，音箱里飘出“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着你慢慢变老……”矫情得一如十年前。
六
超级资深单身狗叔本华说：爱情是骗人的，婚姻即坟墓。
他还说：只有哲学家的婚姻才可能幸福，而真正的哲学家是不需要结婚的。
但我想说，作为单身狗，叔本华又怎么会真的懂得爱情？婚姻就算是爱情的坟墓，那这个坟墓也是“精绝古城”，里头有冒险，有艰辛，有风云诡谲，但里头也有令人目眩神迷，心旷神怡的幸福宝藏。我们就是那盗墓的窃贼，正在飞黄腾达的路上，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和成吨的幸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就是一对老司机的情人节——你们有你们的恩爱，我们有我们的狂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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