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第十四集 

 

一、            方家老宅卧房，内，日

方少陵在桌旁看着一封信。

流云：怎么，娘又在催咱们回省城了？

方少陵：嗯，娘想在省城再为咱们办一次新式婚礼，宴请咱们方家在省城的亲朋好友。

流云：那咱们就早日启程吧！

方少陵：不急，再过些天再说吧！二弟还病着，等他的病好了咱们再走也不迟。

流云：我看你不是关心我弟弟的病，是对采青还不死心吧？

方少陵：呵呵，不管那天晚上采青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既然穿着嫁衣进过我方家的门了，那她就一辈子是我方少陵的女人了。我绝不会让我的女人落在别的男人手里的！

流云沉下脸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方少陵：呵呵，采青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听说她现在在萧家当粗使丫头，连门儿都不许出，你就忍心看她这么受苦？

流云：（沉下脸来）我才不想认她这个妹妹呢！她的存在，简直就是我们沈家的耻辱。

方少陵：不管你肯不肯认她，都改变不了她是你妹妹的事实。到时候我把她从萧家弄出来，你们姐妹二人不也正好作伴吗？

流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气恼地扭过头去。

方少陵不以为意地笑了。

 

二、            沈流年房，内，日

流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昏睡着。

玉茹焦急地在守在床前，给他换着额头上的帕子。

管家：夫人，二少爷这烧总是退不下来，这可怎么办呀？

玉茹怔怔地看着流年，眼中流下泪来。

玉茹：流年，都是娘不好，娘对不起你-------

 

三、            萧清羽房，外，日

庭院中，采青在用一把大竹帚扫着地。

润雪走了进来，看着采青，神色迟疑。

采青赶紧迎了上去。

采青：怎么样？打听到流年的消息了吗？

润雪看了看四周。

润雪：（低声）你听了可别着急------听说你那天刚被抬走，他就昏倒了，原来他早就病了，只不过他自己强撑着，大家都不知道------

采青：（焦急地）那他现在怎样了？

润雪：（摇头）他这次病得很厉害，一直高烧不退，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采青一下子捂住了嘴，压抑地啜泣起来。

润雪：采青，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他既然是你的亲哥哥，你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采青：（黯然点头）我明白------润雪，求求你，能不能帮我求求三少爷，让我回家去探探亲？我就算只能做流年的妹妹，他病得这么厉害，我也该回去探望一下吧？

润雪：（为难地）这------对不起，采青，三少爷表面上性子温和，骨子里倔得很，他认定了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现在对你误会这样深，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出府门一步的。

采青失望而焦虑的眼神。

 

四、            萧府后花园，外，夜

萧府后花园夜景。

采青悄悄走到了围墙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采青扒开墙角的藤萝，搬出了一架竹梯。

采青把竹梯搭在墙上，翻出了墙。

 

五、            沈府，外，夜

采青喘着粗气，筋疲力尽地跑到了府门外。

采青扶着墙喘息着。

采青一步步走到府门前。

紧闭的府门。

采青用力敲打着门上的铜环。

门开了半扇，管家探出头来。

管家：（惊讶地）三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采青：流年的病好些了没有？你快让我进去见他。

管家：这------三小姐，今晚林先生才来看过了，二少爷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你还是赶紧回萧家去吧！

采青：你就让我见见他吧，哪怕只一眼也行，我什么都不说，看了就走。

管家：（为难地）林先生说了，二少爷不能再受刺激了，夫人特意吩咐过，千万不能在二少爷面前提起你的名字，更不能让你和二少爷见面。

采青：管家，我是老爷的亲生骨肉，流年就是我的哥哥，我已经被抵押给萧家做了丫环了，再也不可能回沈家来了，难道就让我见他一面也不行？

管家：唉，这我也做不了主。三小姐，你等一会儿，我去求求夫人。

管家合上了门。

 

六、            玉茹房，内，夜

玉茹神情坚决地看着管家。

玉茹：不行！不能让他们再见面！二少爷已经只剩了半条命了，千万不能再让他受刺激了。

管家：可三小姐也实在太可怜了，萧家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待她的，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偷偷跑回来的------

玉茹：长痛不如短痛，等他们两个痛过了这一阵，自然就慢慢好了，千万不能让他们藕断丝连，再惹出事儿来！

管家：那-----好吧！我这就去劝三小姐回萧家去。

玉茹：不，你不用劝她，她心里都明白的。传令下去，不管采青再怎么敲门，都不许回应，更不许给她开门！否则我家法处置！

管家：（犹豫了一下）是，夫人！

管家离去。

玉茹坚定而决绝的脸。

十一、       沈府，外，夜

   采青焦急地守在府门外，不时拍打着府门。

   采青：开门，开门哪-----

   没有人应。

   采青的声音渐渐哽咽，慢慢顺着门滑倒在地，泪流满面。

   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十二、    沈流年房，内，夜(接下雨)

昏睡的流年在床上不安地辗转着。

流年：（含糊不清地）采青，采青------

 

十三、    沈府，外，夜

大风吹拂着沈府大门前悬挂的红灯笼。

密集的雨点敲打着屋瓦和地面。

采青无力地靠着门孤坐的剪影。

采青失神的眼神。

风雨中的沈府大门全景。

 

十四、    萧清羽房，内，黎明

半透明的床帐。

床帐内熟睡的萧清羽。

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萧清羽猛地惊醒，一掀被子下了床，赶去开了门。

阿列：不好了，三少爷，采青她逃跑了！

萧清羽：（一惊）什么？

阿列：往日这个时候采青就该起来打扫了，可今天一直没见着她的人影，我在后花园的院墙上发现了一架竹梯，她一定是昨晚上就翻墙跑了！

萧清羽：你惊动别人没有？

阿列：没有。

萧清羽：这事儿暂时别让人知道，咱们赶紧去把采青找回来。

萧清羽回到床头，抓过衣帽架上的长衫，匆匆走出门去。

 

十五、    沈府，外，黎明

雨已停了。屋檐上残挂着雨珠。

采青仍靠着大门坐着，一动不动，神情呆滞。

黎明的青光映照着采青苍白憔悴的脸。

沉重的府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管家吃惊地看着采青。

管家：三小姐，你-----你居然在这里守了一夜？

采青突然对着管家跪下了。

采青：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流年吧，一眼就好------

管家赶紧双手去扶她。

管家：（为难地）这------好吧！趁着夫人还没起来，你赶紧悄悄溜进去，看一眼就走吧！

采青：（感激地）谢谢你！

采青起身，正欲向府门内行去。

萧清羽：（OS）采青！

萧清羽沉着脸和阿列快步走了过来。

萧清羽：采青，你好大的担子！居然敢翻墙逃跑！

采青：三少爷，我求求你，流年他病了，病得很厉害，我想进去看看他，我只看一眼就走，等回了萧家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萧清羽：不行！我不许你出府门一步，就是不想你再来祸害人，谁知道你竟死不悔改，还敢翻墙逃跑。在我们萧家，可从来没出过这么胆大妄为的丫环！

管家：（无奈地）三小姐，既然你现在的少主子也不许你探望二少爷，我看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管家掩上了门。

采青绝望地看着萧清羽，流下泪来。

萧清羽冷冷地看着她。

萧清羽：我说过，我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掉眼泪。

萧清羽转身就走。

阿列上前强行拉着采青就走，采青挣扎着。

采青﹕(哭喊)放开我，我要见流年，我要见流年------

采青突然软倒在地。

 

十六、    萧府采青房，内，日

采青躺在床上昏睡着，额上搭着帕子。

萧清羽和润雪站在一旁，看林越为采青诊着脉。

阿列远远地守在一边。

林越：采青姑娘身子本就虚弱，加上这段时间劳累过度、悲伤过度，又受了风寒，自然就会撑不住了。风寒好治，但且不可再让她过于劳累，更不要让她再过于悲伤。

萧清羽：我知道了，阿列，陪林先生到书房处方。

阿列：是！

林越收拾起药箱，随阿列出门而去。

润雪含泪看着萧清羽。

润雪：三少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采青，但我求你对采青好一点吧-----

萧清羽看着昏睡的采青，沉默不语。

采青轻轻动了动，发着含混不清的梦呓。

采青：流年，流年-------

萧清羽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不悦。

萧清羽：你看，她都病成这样了，还念念不忘沈流年！可沈流年是他的亲哥哥呀，若说她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情有可缘，现在既知道了，就不该再有这样违背伦理的心思。

润雪：可是三少爷，情之一字又怎么能受自己的控制呢？就算她要把过去对沈流年的爱都转化为兄妹之情，也需要一点时间啊！

萧清羽：你以为她过去对沈流年就完全是真心了吗？她不过是想作沈家的少奶奶罢了，沈老爷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关系！沈流年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可她却在沈家有难的时候，去抢自己姐姐的洞房------

润雪：（大惊）你说什么？

萧清羽：本来我不想说这件令人恶心的事情，不过我又不想让你再被她欺骗。前段时间，她以为沈家要败落了，就急着想攀上方少陵，为了和流云争宠，她竟然在流云的新婚之夜穿着嫁衣混进方家，把方少陵勾引进了书房，取代流云做了一夜新娘-------

润雪：这，这怎么可能？

萧清羽：等她醒来，你自己问她好了。四嫂，对她这种贪图富贵、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实在怜悯不起来。你留下照看她吧，我不想为她浪费我的时间。

萧清羽转身出门而去。

润雪惊疑地看着昏睡的采青。

 

十七、    萧清羽房，内，日

萧清羽正在看书，萧汝章走进来。

萧汝章有些心虚地看着萧清羽，欲言又止。

萧清羽：爹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萧汝章：清羽，有件事爹想和你商量一下。刚刚方少陵派人送了帖子来，说是明天要过府来拜访我-------

萧清羽：（意外地）方少陵？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冲着采青来的，他还不死心。

萧汝章：我也是这么想的。清羽，方少陵也不会白向咱们要走采青的，采青那20万大洋的身价银子他总会给的，咱们不如就把采青给了他吧------

萧清羽：不行！爹，采青可是你送给我的丫环，既然已经给了我了，你就不能再要回去给别人------

萧汝章：清羽，我知道你是替流云着想，怕采青去了方家会对她不利。可方少陵的爹是雄霸一方的大军阀，手中握着好几万兵马，咱们又何必午罪他呢------

萧清羽：这好办，你就告诉方少陵，采青已经被我收了房了，他就没脸再要了。

萧汝章：这------

萧清羽：至于那20万大洋，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好好跟着爹学做生意，爹还怕我将来挣不了这20万大洋吗？

萧汝章：我知道你很有才干，只要假以时日，将来一定会把咱们萧家发扬光大。可是沈方两家已经联姻了，情形对咱们很不利，这可是个向方家示好的好机会啊------

萧清羽：沈家和方家可是儿女亲家，咱们萧家就算送方家一个丫环做妾，这两种关系也是不能比的。可爹要是把采青给了方少陵，我恐怕就没心思再跟着爹学做生意了！

萧汝章：（不悦地）你-------（忍着气）算了，你的伤还没好，这次我就依了你吧！

 

十八、    萧府大厅，内，日

萧汝章热情地迎着方少陵和武志强走进大厅。

方少陵在客位上坐下，武志强捧着一个小匣子侍立在他身旁。

萧汝章：方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方少陵：萧老板客气了！久闻萧老板大名，少陵早该过府拜访，只不过忙着筹备婚事，所以这一耽搁竟拖到了今天。

萧汝章：不知方少爷此来，有什么见教？

方少陵：不敢当！是我夫人听说原来桑采青竟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对这个妹妹十分挂念，希望我能帮采青赎身，她们好姐妹团聚。

萧汝章：（沉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本来方少爷亲自上门来要人，我就该立即把人送上的，只是------

方少陵：萧老板放心，我知道采青是沈家用来抵20万大洋的债的，所以，我今天特地带了20万大洋的银票来------

方少陵目示武志强。

武志强打开了手中的小匣子的盖子，露出满匣银票。

萧汝章：方少爷误会了，我并不是要采青的身价银子。而是小儿清羽看上了采青，已经把采青收了房了，采青和方夫人既是姐妹，说起来咱们萧家和方少爷也算得上是亲戚了-------

方少陵和武志强都吃了一惊，两人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

方少陵：你说什么？采青已经被令郎------

萧汝章：不错！当天沈家拿采青抵债的时候，就是小儿清羽亲自用花轿抬回萧家的------如今他二人正是新婚情浓之时，实在难以割舍。方夫人既然思念妹妹，等蜜月一过，我就叫小儿清羽陪着采青去贵府探亲好了！

方少陵：（狐疑地）可我听说采青在在令郎房里不过是一个粗使丫环，怎么突然就变成如夫人了？

萧汝章：呵呵，采青可是我萧家花了20万大洋换回来的，若只让她当一个粗使丫环岂不是太亏了吗？她好歹也是沈家的三小姐，方少爷您的小姨子，我们岂敢怠慢！

方少陵的神色阴晴不定，却很快就镇静下来。

方少陵：既然采青已经做了萧家的姨奶奶了，我就不打扰萧老板了，告辞！

萧汝章：（热情地）方少爷，我送您！

萧汝章起身，亲自送方少陵和武志强向外走去。

 

十九、    谢晚晴房，内，日

谢晚晴坐在桌前，一只手搁在桌上。

林越在为她诊脉。

谢母紧张地在旁边看着。

林越松开了手，皱着眉头，犹豫着没有说话。

谢母：林先生，怎么了？我女儿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了？

林越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晚晴：林先生，我倒底得了什么病？

林越：这-------

谢母：你快说呀，不管得了什么病，至少也该让我这个当娘的知道------

林越：谢夫人，晚晴小姐不是得了病，而是------有喜了！

谢母震惊地看向晚晴。

晚晴不知所措地僵住了。

 

二十、    谢晚晴房，内，日

谢母拿着鸡毛掸子，恨恨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晚晴。

谢母：小贱人，你做出了这样的丑事，叫我怎么向你爹还有你哥哥嫂嫂交待啊！

晚晴低头不语，只是默默流泪。

谢母：说，这究竟是谁的种？

晚晴：娘，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谢母：死丫头，你这是要气死我呀？你赶紧告诉娘那个男人是谁，娘去找他，让他马上娶了你，把这个羞遮掩过去------他要是敢抵赖，我就去告他强奸！

晚晴：娘，这不关他的事，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谢母：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是谁？

晚晴咬着唇不说话。

谢母急了，狠狠地用鸡毛掸子抽打着晚晴，边打边气急败坏地逼问着。

谢母：你说不说？说不说--------

晚晴一言不发，只用一只手护着头，一只手护着肚子，默默地承受着，

 

二十一、          沈流年房，内，日

流年掀被下了床，拿起床头的长衫穿上，扣着纽子。

玉茹端着一碗药进来，见状连忙放下药上来扶他。

玉茹：啊，你这病才见好，怎么就起来了？还不快躺下。

流年：我已经病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钱庄和贸易行那边积压了多少事，我得过去看看。

玉茹：（欣慰地）你总算开始振作起来了！不过也不急这一时，朱掌柜说，这段时间没有萧家的人来捣乱，钱庄和贸易行都运转得非常顺利，你再养几天再说吧！

流年点点头，沉默了一下。

流年：那------采青呢？她在萧家过得好不好？

玉茹：好，怎么不好！听流云说，萧清羽已经把她收了房了，两个人现在恩爱着呢！

流年：（大惊）什么？

玉茹：少陵本来还不死心，还想带着20万大洋去萧家替采青赎身。可萧汝章不同意，说是萧清羽已经把采青收了房了------

流年：这，这怎么可能？萧清羽明明一心想要的是我姐姐-----

玉茹：这可是你姐姐亲口说的，听说少陵为这事儿气得半死呢！萧清羽连20万大洋都不肯要也要把采青留在身边，说明他把采青看得很重，采青这辈子也有了依靠了，你可以放心了！

流年疑惑地沉思着。

玉茹：（赶紧打岔）对了，听说晚晴出事了-------

流年：（一惊，紧张地）晚晴怎么了？

玉茹：她-----怀孕了！

流年愣住了，一跤跌坐回床上，许久说不出话来。

玉茹：她娘气得不得了，逼着问她是谁的种，她一直不肯说，她娘把她打了个半死，关在柴房里了-------流年，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你的种？算时间，正好对得上------

流年沉思着，沉重地点了点头。

玉茹：你有什么打算？

流年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

流年：娘，请个媒人去谢家提亲吧！选个最近的吉日，尽快把晚晴娶过来。

玉茹：（大喜）好，娘这就亲自去帮你提亲！不过，只要说出晚晴的孩子是你的种，这门亲事你可就再也赖不掉了。你可想好了？

流年苦笑着点了点头。

玉茹喜孜孜地出门去了。

呆坐在桌前一脸伤感的流年。

 

二十二、          沈府，外，日

众丫环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张灯结彩，悬挂红绸和红灯笼。

玉茹满意地巡视着。

管家：夫人，你订的时间太紧了，一切未免仓促了些。

玉茹：咱们沈家这段时间太不顺了，我是想早点给二少爷办了这门亲事冲冲喜。

管家把一份写满名单的红纸递给玉茹。

管家：夫人，这是准备宴请的宾客名单，您再看看，有什么疏漏没有？

玉茹仔细看着名单。

玉茹：怎么没有萧家？

管家：（一怔）怎么，夫人要请萧家？

玉茹：（冷笑）哼，萧家以为老爷死了，就可以压着我们了。我就是要请他们过来看看，咱们沈家是打不倒、压不垮的，反倒是越活越滋润了！再说，萧清羽已经纳了咱们沈家三小姐为妾了，也算是个名义上的亲家，不发请柬倒显得咱们不懂规矩。

管家：好，我马上去补发请柬。

管家匆匆离去。

玉茹满意地看着忙碌的下人们。

 

二十三、          采青房，内，日

采青半躺在床上，润雪陪坐在她床头。

润雪：采青，你今天的气色总算是好些了。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我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采青：什么事？

润雪：三少爷说，你在沈大小姐出嫁的晚上，和方少陵-------他就为这个生你的气，但我想，这一定是个误会------

采青神色一黯，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润雪：你别伤心，咱们俩是这么多年的姐妹，我还能不了解你吗？我知道，就算你做了那件事，你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采青：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事情既已走到了这一步，我做过些什么，有没有苦衷都不重要了。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别人认为我是清白的也好，是荡妇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润雪伤感地看着她。

萧清羽走了进来。

润雪：（意外地）三少爷，你怎么来了？

萧清羽：我来看看采青-------采青，休息了这大半个月，你的病好些了吗？

采青：谢三少爷关心，已经好些了，（撑着床欲起来）我这就起来干活儿去。

萧清羽：这倒不必，我不是来催你干活儿的。你不是想见你二哥吗？如果你明天能起得了床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沈府吧！

采青：（一怔）真------真的？

萧清羽：（点头）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采青惊喜地直起身来，在床上跪下了。

采青：好，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萧清羽：第一，到了沈府，不管你见着了什么，都不许哭，不许闹事，不许和沈流年说话，更不许和他单独相处。

采青：是，我记下了。

萧清羽：第二，方少陵曾经找过我爹，想帮沈家还清那20万大洋的债为你赎身-------

采青：（一惊）你答应了？

萧清羽：（冷笑）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答应。

采青：（松了一口气）多谢三少爷！

萧清羽：我对方少陵说，我已经把你收了房了，他才没好意思再要。我这第二个条件，就是你明天是以我的妾室的身份陪我一同去沈府，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露了马脚。至于该怎么做，你那么聪明的，应该不用我教你。

采青咬了下嘴唇，慢慢垂下了头。

采青：好，我记住了。

萧清羽：第三，明天方少陵和你姐姐也会去沈家，你不许和方少陵说话，更不许和方少陵眉来眼去、伤你姐姐的心，否则我可轻饶不了你！

采青：三少爷，你这三个条件我都听明白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萧清羽：你不用谢我，你不是说过，我笑里藏刀的本事很高明吗？我肯带你去见你的情人，显然没安着好心。

采青尴尬地低下了头。

润雪：三少爷，采青她一定是误会你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萧清羽：我没有和她计较，我说的都是真的。采青，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经过明天这一见面，你至少就该对沈流年死心了，而方少陵也该对你死心了。

采青：（不解地）三少爷，你好象话里有话？明天沈府倒底有什么事？

萧清羽：何必急这一时呢？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萧清羽转身离去。

采青和润雪疑惑地面面相视。

 

二十四、          沈府，外，日

沈府大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管家站在府门口，迎送着往来客人。

阿列驾着一辆马车驶来，在府门前停下来。

萧清羽掀帘跳下车，站在车旁扶着换了妇人装束的采青下了马车。

采青惊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主观视角）府上的红绸，屋檐下的红灯笼，大门上的烫金大红喜字。

采青：三少爷，这-------

萧清羽：你忘了我嘱咐你的话了？到了沈府，你不能再叫我三少爷，要叫我的名字。

采青：清，清羽，这是怎么回事？沈家在给谁办喜事？

萧清羽：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的二哥在给你娶嫂子啊！

采青身子一震，神情凝住了，眼中一下子泛起了泪光。

萧清羽：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今天你无论看见了什么，都不能哭。

采青身子颤抖着，用力咬着嘴唇，紧紧捏着手中的丝巾，慢慢把眼泪逼了回去。

采青：新娘是谁？

萧清羽：是谢家的晚晴小姐。

采青沉默了一会儿。

采青：你是故意带我来看流年娶亲？

萧清羽：不错！既然我已对方少陵说你是我的妾，你的二哥娶亲，我总不能不带着你来祝贺随喜。

管家迎了上来，有些吃惊地打量着已换了妇人装束的采青。

管家：三小姐，三姑爷，里边请！

采青勉强笑了笑，和萧清羽并肩走了进去。

 

二十五、          沈府，外，日

沈府大厅前的天井里围满了前来贺喜的人。

方少陵和流云也在人群中。

方少陵突然神情一怔。

（主观视角）萧清羽和采青携手走了进来。

（特写）萧清羽紧握着采青的手。

方少陵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流云神色复杂地看着采青。

采青和她的眼光一碰，赶紧垂下了头。

萧清羽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流云。

方少陵突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带着流云挤了过去。

方少陵：采青，清羽，你们怎么到这会儿才来？

萧清羽：（微笑）哦，采青她在家中选了半天衣服，选来选去耽误了不少时间。

流云：三妹，你在萧家还好吧？

采青：还好。

方少陵：三妹出嫁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通知我这个姐夫来喝杯喜酒？

采青没有应声，也不敢看他，只尴尬地垂着头。

方少陵：云妹，你陪着三妹好好聊聊，我和三妹夫到一边去谈点儿事儿。

流云：（勉强笑了笑）好！

方少陵：清羽，走，咱们一边儿聊聊去。

萧清羽：（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姐夫，请！

 

二十六、          沈府后花园，外，日

方少陵和萧清羽并肩走到了池塘边。

萧清羽：姐夫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少陵：萧清羽，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你就不用再跟我演戏了！

萧清羽：（一笑）姐夫这话什么意思？

方少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采青根本就只是假凤虚凰。

萧清羽：姐夫凭什么这么说？

方少陵：那你说说，采青胸上有颗红痣，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萧清羽：这-------好像是左边-----不不不，好像是右边-----我记不清了。

方少陵一阵大笑。

萧清羽：你笑什么？

方少陵：我笑你果然还是一个未经风月的傻子。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你根本就没有真的纳采青为妾？其实，你喜欢的是我夫人流云，虽然流云已经嫁给我了，你却对她痴心不改，唯恐采青会和她争宠，就故意把采青留在了身边，是不是？

萧清羽：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不会让采青跟你走的！方少陵，你已经得到了流云那么好的姑娘，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不要让她伤心。

方少陵：你把采青让给我，我一样会好好对待流云的。到时候，流云是妻，采青是妾，流云也不会受委屈的。

萧清羽：你的话我可信不过。流云对你一片痴心，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仅仅拿一个妻子的名份回报她，却连她的新婚之夜都给了别的女人，像你这么负心薄幸的人，绝不会是一个重信义、守承诺的人。

方少陵：可惜我和流云的亲事是我爹当年给我订下的，不然我倒宁可拿流云和你换采青，咱们各偿所愿。其实，若不是你自以为是地想要成全流云，你爹早已帮你把流云弄到手了，你还用得着像今天这样为她牵肠挂肚？

萧清羽：（沉下脸来）方少陵，在你眼里，感情是可以随便交换的吗？你这话若是让流云听见了，她该会有多伤心？

方少陵：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伤心也不关你的事。我只问你，你倒底肯不肯把采青给我？

萧清羽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言，掉头就走。

方少陵：站住！

萧清羽略一停步，却没有转身。

方少陵：萧清羽，你给我听好了，采青是我的，你敢和我抢女人，我会让你后悔的！

萧清羽冷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少陵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

 

二十七、          沈府，外，日

大厅天井的一处角落里，流云神情复杂地看着采青。

采青也神情复杂地看着流云。

流云：想不到，你居然是我妹妹！

采青：我也没想到，你会是我姐姐。

流云：你真的嫁给萧清羽作妾了？

采青：不，我只是萧三少爷的粗使丫环。他这么做只是想阻止方少陵纳我为妾，他是怕我会和你争宠，影响你的生活。

流云：唉，萧清羽对我倒真是一片真心，只可惜我认识少陵在前，这辈子也只有辜负他了。你和流年已经不可能了，不如就真的跟了他吧！

采青：（苦笑）在萧三少爷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下贱狠毒的荡妇，他又怎么可能娶我呢？而我，虽然不能嫁给流年，但我也不会再嫁人了。

流云：难道你打算在萧家当一辈子丫环？

采青：不这样还能如何？以前在沈家做丫环的时候，我还想着怎么攒够了钱，替自己赎身。可在萧家，我要替自己赎身，就必须帮沈家还清欠萧家的20万大洋。只怕我这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流云：等流年筹够了钱，只要萧家肯放人，他一定会帮你赎身的。

采青：不用了，何必浪费这么大一笔钱呢？就算离开了萧家，难道我还能再回沈家？何况，萧清羽也不可能放我走的。他是安了心要把我一辈子困在萧府了。今天若不是流年娶亲，我根本不可能踏出萧府一步的。

流云沉默了。

采青也沉默着。

 

二十八、          沈府，外，日

鞭炮乍响，喜乐喧天。

天井中，前来贺喜的众人都在翘首望着迎亲队伍的到来。

人群突然一阵拥挤，有人在说着“快看，来了，来了”！

萧清羽拉着采青、方少陵拉着流云挤到了人群前，看着门外。

（主观视角）流年一身新郎装，胸戴大红花，神情平静忧郁，带着一抹勉强的笑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喜娘搀扶着穿着大红嫁衣、戴着红盖头的晚晴。

采青痴痴地凝望着流年，眼中泪光闪烁。

（静音，主观视角，画面由清晰渐至模糊）喜娘在高声喧哗着什么，将一个苹果递给晚晴。晚晴在喜娘的指引下跨火盆、跨马鞍。

采青的身子晃了几晃，几乎已站立不稳。

萧清羽牢牢地扶住了她，将嘴凑在她耳边。

萧清羽：（低声）记着你答应过我的条件，不许哭，更不许闹。

采青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死死地看着流年，眼中含满了泪。

流年毫无表情的眼神从人群中扫过，突然落在了采青身上。

流年神情大震，死死地看着采青。

众人都注意到了流年的失态，目光齐刷刷投向了流年和采青，流年和采青却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对视。

萧清羽突然亲密地搂着采青，对流年笑了笑。

萧清羽：二哥，吉时快到了，快进去拜堂吧，我和你三妹还等着喝喜酒呢！

流年一惊，清醒过来，身后的管家上前，扶着流年往前走去，流年不舍地回头看着采青。

采青已不能动弹，只能痴痴地遥望着流年。

（主观视角）流年和晚晴牵着红绸被众人簇拥到了大堂前。人群很快淹没了流年和晚晴的身影，只能看着二人的头顶。

喜娘：（OS）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了！一拜天地-------

采青嘴角浮起一丝凄伤的笑意，突然身子一偏，昏倒在萧清羽怀里。

萧清羽一惊，赶紧将采青扶住。

方少陵和流云挤了过来。

流云：采青她怎么了？

萧清羽：她昏过去了，她本来一直在生病-----我这就带她回去，给她好好调理调理。

萧清羽欲将采青打横抱起，双臂一用力，脸上却露出痛苦之色，一只手扶着采青，一只手按着胸膛，微微喘息。

方少陵：你怎么了？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伤在身？我帮你把采青抱出去吧！

萧清羽：不敢有劳姐夫，不过是一点旧伤，不碍事。

萧清羽一咬牙，用力将采青抱了起来，强撑着一步步走了出去。

流云有些担忧地看着俩人的背影。

方少陵眼中却闪过仇视的冷芒。

 

二十九、          马车上，内，日

萧清羽扶起采青，用力按着她的人中。

采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萧清羽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手，离采青远远地坐着。

采青靠着马车厢壁，眼神中满是哀伤。

萧清羽：好了，你现在可以哭了。你想怎么哭都行。

采青缓缓摇头，沉默不语。

两人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起伏。

 

三十、    萧府，外，日

马车在萧府门前停下。

阿列：三少爷，到家了！

马车上，采青靠着厢壁，空洞失神的眼中一滴泪也没有。

萧清羽：（冷笑）亏你还有脸做出这幅伤心欲绝的样子来！既做得，就要受得。谁叫你不知羞耻，与兄长乱伦不说，还勾引姐夫-------

采青突然坐直身子，一扬手给了萧清羽一耳光。

萧清羽一下子呆住了。

阿列：（惊愕而愤怒地）采青，你疯了？居然敢打三少爷？

萧清羽：你------你居然敢用你这么脏的手打我？

采青：（嘶声）萧清羽！你有什么资格嫌我脏？你才是一个肮脏卑鄙、心狠手辣的混蛋！

萧清羽气得浑身颤抖，突然一手拉着采青，把她拉出车厢推倒在地，一把抢过阿列手中的马鞭，对着采青狠狠抽下。

采青紧咬着嘴唇，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毫无畏惧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倔犟和伤痛。

萧清羽看着她的眼睛，神情一震，抽了几鞭就再也抽不下去。

萧清羽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将马鞭丢回给阿列，用手按着胸膛，皱着眉低咳了一阵。

阿列：（担忧地扶住他）三少爷，你的伤------

萧清羽：（甩开他的手）没事。

采青：（冷笑）你怎么不打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新的办法来折磨我？

萧清羽：我从来不打女人的，也从来没被女人打过，今天却都因你而破了例。

采青：那我岂不是死有余辜了？你干脆处死我好了！

萧清羽：（摇头）你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你二哥已经娶了亲了，方少陵也要带你姐姐回省城了，你以后就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吧！

采青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萧清羽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用手按着胸膛，转身头也不回地进府去了。

阿列恨恨地看着采青。

阿列：你也就是碰上三少爷这么好脾气的主子了，不然你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死！亏三少爷还救过你的命，你居然敢打他！果然不愧是沈家的人，个个都这么恩将仇报！

采青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

 

三十一、          萧府采青房，内，日

萧清羽手中拿着药瓶向采青房走来。

采青：（OS）润雪，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事，可我不想你再被萧清羽欺骗，他虽然满腹才华，却是一个笑里藏刀，心狠手辣之人------我之所以一步步落到今天这个田地，都是他害的-----

萧清羽神情一怔，将耳凑在了窗边倾听。

 

三十二、          萧府采青房，内，日

润雪：（惊讶地）怎么会是三少爷害了你呢？三少爷最忌讳的就是你和方少陵的事，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采青：方少陵曾经调戏过我，一直对我有非份之想。只是碍着流年，不敢把我怎么样。是萧家把沈家逼到了绝境，才给了方少陵可趁之机。老爷死了，萧家又逼着沈家还债，夫人向方家求救，方少陵就趁机要胁夫人，必须把我送给她作妾。夫人为了拆散我和流年，这才悄悄把我的身世告诉了我------

润雪：你为了帮沈家从方家拿到20万大洋，才会答应嫁给方少陵做妾？

采青：（点头，伤感地）我当时以为既然已经和流年不可能了，那还不如牺牲自己，帮他解决掉所有的障碍--------

润雪：可你也不该那么急着和方少陵------尤其是选在了大小姐的新婚之夜------

采青：我也是不得已。流年性情冲动，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和方少陵为敌，不如让他以为是我变了心-------------其实，我那晚和方少陵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又怎么会让方少陵那种恶少污了我的清白？

润雪：唉，你为了流年倒真是用心良苦。可后来，你为什么又反悔了，非要嫁给流年呢？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了吗？-------

采青：润雪，这件事关系着我们沈家的一个秘密，恕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我后来才知道，我和流年并非亲兄妹，只要我放弃认祖归宗，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沈老爷的亲生女儿，我就可以嫁给流年。

润雪：难道流年他不是沈老爷的亲生儿子？

采青：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润雪，你可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我宁可死，也不愿意连累流年和沈家。

润雪：我明白，我对谁都不说，永远都只烂在肚子里。

采青：只可惜我还来不及向流年证明我的清白，萧家的人就上门逼债来了，夫人竟当众公布了我的身世，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以为我和流年真是亲兄妹，我就再也不可能嫁给他了------

采青掩着面伤心地哭泣。

润雪同情而无奈地看着她。

 

三十三、          萧府采青房，外，日

在房外偷听的萧清羽的神情凝住了，皱着眉沉思着。

 

三十四、          萧府采青房，内，日

润雪用丝巾帮采青擦着眼泪。

润雪：我就知道，三少爷一定是误会你了。只可惜，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又不能解释。

采青：（冷笑）就算可以解释我也不屑和他这种小人解释。是他不择手段地把沈家害得那么惨，是他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我还会向他摇尾乞怜吗？

润雪：采青，其实你也误会三少爷了！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他是很喜欢你姐姐，可是他从来没有不择手段地对付沈家，一切针对沈家的阴谋，都是老爷和鸿羽在背后策划的。他为了帮助沈家逃脱萧家设的局，还费了不少心、吃了不少苦头------

采青：我知道他曾经帮助过沈家，可那不过是做做样子讨我姐姐的欢心，背后还不是一把火就把沈家逼到了绝境？他其实比他爹更狠毒！

润雪：不，不是这样的，采青，你相信我，我一直在萧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很清楚。三少爷他确是真心实意在帮沈家，为这事儿，老爷一气之下打断了他一根肋骨，他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采青怔住了。

采青：你说的-----都是真的？

润雪：难道我还会骗你吗？三少爷自从在南湖救了你，回来就病倒了，后来听说沈家失了火，他怀疑是咱们家的人干的，指责老爷行事下作，甚至要和老爷断绝父子关系，老爷气得不得了，偏偏你们又在这个时候让老爷知道了他背叛萧家帮助你们的事-------当天的情景我到现在想来还后怕呢！

采青：这-----那我们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润雪：是啊，所以你来了萧府之后，三少爷身边的人都看你不顺眼，变着法子整治你。而你今天居然还打了三少爷一耳光------

采青沉默了，慢慢低下了头。

润雪：唉，想不到你和三少爷之间这么多误会------其实，你和三少爷的性子倒还真有点像，骨子里都是这么骄傲，对自己瞧不起的人，哪怕连一句解释也是不肯的。

采青苦笑。

 

三十五、          萧府采青房，外，日

萧清羽看着手中的药瓶，犹豫了一阵，转身走了。

 

三十六、          萧清羽房，内，日

萧清羽把手中的药瓶交给阿列。

萧清羽：马上把药给采青送去。

阿列：（不解地）你不是刚刚去过了吗？

萧清羽：我没进去------阿列，我们也许误会采青了------以后你不许再使唤采青。你和其它下人们的衣服也不许再交给采青洗。

阿列惊讶地看着萧清羽。

阿列：三少爷，你，你该不会是也中了她的迷魂妖法了吧？

萧清羽：（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主子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只不过采青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还要再调查清楚。你去找沈府的人打听打听，在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许再故意整治采青。

阿列：是！

阿列不高兴地噘着嘴去了。

萧清羽沉思的表情。

 

三十七、          方家老宅书房，内，日

流云将一封信交给书案后的方少陵。

方少陵拆开信看着。

流云：少陵，娘已经先后发了三封信来催了，你要再不回去，恐怕娘真要生气了！

方少陵：可我还是放不下采青！你也知道，她现在在萧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萧清羽根本就没纳她作妾，反而百般羞辱她、虐待她。

流云：你不用担心，志强已经买通萧府的下人打听过了，听说自从参加了沈流年的婚礼回来，萧清羽对采青就好多了，采青现在在萧家，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方少陵沉吟了一会儿。

方少陵：好吧，咱们明天就出发吧！萧清羽是不会真的纳采青为妾的，等先把我娘应付好了再做打算吧！

流云：那我收拾行装去了。

流云离开。

方少陵：（目光深沉，一字字地）采青，我还会再回来的！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