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生存着,在这个班里也有了足够的威信,可我依旧讨厌冯子,看到他我就提醒努力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但我跟阎雪是好姐妹,所以我不得不帮她打探冯子的底细。
女生们除了阿福,其他女孩都对我停友善的。尤其我跟阎雪、闫乐萍的关系最铁,另一个宿舍体操上的小姑娘们更是乐天的泡泡,更是一口一个姐叫得可欢了,,我都叫她们小乖。
排球上几个女生互相之间老叫劲,这就是美女多的麻烦,当然更是老赵得头疼问题。因为历年来体育班从没有过这么多的女生,而且这群女生都很强悍,看看操场上公然大胆穿紧身牛仔训练的女生就知道了。这是排球上的一道风景线,更是老余跟老李嘲笑老赵的好理由。要是老殷,谁要敢穿与运动无关的衣服来上课,就会被当场罚跑10圈。
晚上我总是跟闫乐萍谈心,就跟以前跟四月一样;逃课跟阎雪出去溜达,也跟四月一样;晚上我心情不好时,我会钻到闫乐萍的被窝里;我病了,曾艾他们会陪床;日子就这样安稳平静得过着,我现在跟个普通女孩一样了,感觉以前的事挺遥远的,就跟梦一样有点儿模糊。
2004年的情人节,宝宝来看我,送了几束玫瑰。我把它们泡在一个大广口瓶里,那时候流行“糖水玫瑰”,于是我在里面加了点儿红糖,希望它多点浪漫色彩。可课上“灭绝师太”正好讲到细胞渗透压,说时下流行的“糖水玫瑰”是没有科学根据的,只会加速细胞失水而已。我听后大感扫兴,不过我还是高兴宝宝来看我。我送曾艾的是一颗大菠萝,比较实用的,又不浪费钱,而且也可以酸倒他的牙,增添了点生活趣味,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晚上我跟宝宝出去吃饭,我们两个人的胃都不是很好,所以只要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宝宝还要了一瓶啤酒。看她喝酒喝得挺顺溜的,一定在外面久经风雨历练了。几杯酒下去,宝宝话多起来,两个人不禁感叹。
宝宝说:“其实那天我没喝醉,只是借酒装疯发发疯罢了,有些事实太伤感了。我现在在我姐那儿打工,有天晚上碰到菠菜了,他说他喜欢我,我不想再掺合他,那天正好一个男同学也在,我就狠心不去看他,让那男孩把我送走了。”
我愕然,原来菠菜真正喜欢的是宝宝,那么菠菜呢?
宝宝继续说:“其实我没走远,半路我又回去了,我看到他站在那儿一个劲的抽烟,整整抽了一个晚上,我还是没见他,最后他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感叹,我当初还大骂了他一顿呢。
我问她:“你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当初不让我送你?”
“我?”她自嘲的笑。“现在有男朋友了,他在上海当过兵,长得不怎么帅,但对我很好。我们有的时候住在一起,我身上冷,他抱着我睡,但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呵呵,不错哦!我还记得当初我们约定30岁以后才结婚的。”我笑她。
“我还发誓自己会上大学的,可我没有。你要努力啊,实现自己的梦想。你不是最喜欢看书的吗?以后上了大学就可以天天泡在图书馆里了。”
“是啊!”我想起了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被叫做姐妹的时候,“有个人照顾着你我就放心了,你身体这么差,得好好保养。什么时候请我吃你们的喜糖啊?”
“再看吧!毕竟年龄还小,你呢?”她问我。
“我快考试了,在这以前还休过一年的假,然后找外面漂泊够了后就回来了。”我简单的交代这一年多的经历。
“还觉得苦吗?”
“差不多吧!现在日子过得挺‘正常’的,比起以前。”我咧嘴自嘲,这是每个人都希望的!不是吗?
“别说得这么堕落,这样也好。就不知哪位高人这么厉害竟然能压住你这只猫女,说出来听听?真是千年奇闻啊!”她朝我别有深意的笑,“是不是咱们的主席啊?”
我笑,我也说不清楚了,可能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曾艾确实对我很好,好的我都觉得自己有了罪恶感,我觉得我欠了他天大的人情,而且这个人情我跟本没能力还上,所以我跟他在一起时我会很矛盾。我头脑中两方人马互相攻击,互相撕咬,一直打得头破血流、精疲力竭。而且他知道我一切的事,还有四月的,可能出于我天生本能的防御和排外心理,我对他一直是若即若离的,但我无比在乎他的心情。但这所有的一切我对宝宝说不出口。
我看到她胸前挂了一块黄玉,挺熟悉的。我记得菠菜在专卖店也卖过一块,也就400块钱吧。“你这块玉好漂亮,是男朋友送的吗?”
“是菠菜送的,他说只是10多块钱的仿制品。所以拿来当同学礼喽。”她面带留恋的回忆色彩,我知道她对菠菜不是没有感情的,但朋友之情比男女之情重一些而已。
“哦,菠菜走了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我以平淡的语气叙述。她说菠菜可能在青岛。
我们有随便聊了一会儿,她说我像过去和未来的综合体一样令人难测,而且自闭和超前性为两种状态并存,很吸引人的视线,以后会有很大的前途。
是的,我是吸引人的视线,妒嫉、羡慕、仇恨、崇拜、欣赏等等如同许多桶五颜六色的上好的染料忽然从高高的阳台上泼了下来,由于重力加速度的原因,使它带着十足的冲劲对着我毫不留情的铺面与我正面拥抱。对此我无动于衷,我只在乎那罐我原封未动珍惜收藏的纯白的染料。对于前途,我从没想过,就连在梦中也没出现过,我的梦里只是一片黑幕。只等我自己拉开黑幕,上演自己编写的剧本。
我觉得奇怪,我的朋友们似乎都喜欢那么说我,虽然内容不尽一致,但要表达的意思却是惊人的相似。
惟有拿正常人看我的就是曾艾。其实我相信每个人都是魔鬼雨天使的综合体,只是哪一部分的灵魂开启的早晚而已。不论是魔鬼的灵魂还是天使的灵魂,都是普通人心所向往的。就像我,我一无是处,而且没有青春少女的气息,但他喜欢我,他包容我的一切,我想他是有被虐待狂倾向的。我作践自己,他痛苦;他痛苦了,我就对自己好一点儿;很完美的锲合不是吗?世界就是以这种奇妙之姿将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串在一起,就跟锅里同煮的麻辣烫一样,一起下锅,同时翻腾,最后出锅后就成一家了。
在这个学校里,权势、威望、金钱影响力的作用是巨大的,就是最弱小的动物都会找到自己可以依附的东西,从而使自己不至被无情的车轮碾死。我想我现在是不至于害怕车轮了,因为邮曾艾他们,虽然我万分讨厌这种裙带关系,可我不得不承认这很好用,好用的让我咒骂自己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