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点莫名的心绪不宁，因此又是好久没有更新博客。实在聚不起精力写新的东西，收罗两首旧诗，充个数。这两首诗中的情绪多少暗合了我这一段的心境。

 

冬日的黄昏

（1986．11．18）

有一个寒冷的早晨使你感到

最悲惨的莫过于

冬日的黄昏

 

那时候

太阳正悄然溜去

斗了一天终于败给

那坚不可摧的

寒冷

 

于是太阳便灰溜溜地

抛下你们并企图

抹去你们记忆里

它许下的

诺言

 

那时候的你们全象可怜虫

蜷缩成球状

匆匆地在冬日的街头溜来荡去

或如失败的太阳

滚进那个尚有余温的洞穴

偷听寒风凄切的

笛声

 

当然，即使在那个冬日的黄昏

结成情侣的人们

还是会来到雪地上

或来到污水结成的冰地上徘徊

徘徊并数点寂寞无聊的

昏鸦

或向它们点头微笑

或向它们致意

致意并安抚

它们行将冻裂的星状

爪子

 

结成情侣的人们

长时间藏身于一个暖梦

不愿醒来

直到太阳再一度被寒冷冻醒

冻醒并开始筹划

下一个黄昏的

庆典

 

 

垃圾及面孔

（1989．11．1）

 

街巷里堆满了垃圾

街巷里不堆满垃圾的时候就出现

新面孔

 

我从不明白

垃圾和面孔哪一个

更重要

 

反正每个早晨都会有新面孔出现在街巷

新面孔占据了旧垃圾的位置便开始锲而不舍

锲而不舍制造

新垃圾

 

之后

新面孔便成了旧面孔

旧垃圾又成了新垃圾

 

这样持续了说不清多少年

反正我爷爷就向我讲起过垃圾与面孔的故事

而我又准备讲给儿子听

 

但有一点

我从不诅咒或从不

装成上帝的模样说东又道西

 

因为我一直明白

在行人眼里

我也是新面孔或旧面孔

之后也是新垃圾或

旧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