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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义勇为者被亏欠的
(2016-04-06 21: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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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十几年前，父母从老家过来探望我，理所当然的，我带他们去一些上海有代表性的地方逛了逛。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事件发生的具体地点我已经回忆不起，总之是条人流湍急的人行道。在我面前几米处，一个小孩将右手伸进了旁边女士的背包。
“小偷！”我不假思索地大喝了一声，声音洪亮，聚焦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小孩猛然缩回了手，穿过马路跑掉了——临走之前还回头瞪了一眼，一副新疆人的面孔。
“快走”，爸爸急促的低语将我从见义勇为的兴奋和紧张中拉了出来，妈妈也突然揪了我一把。我正纳闷，两个新疆人突然从我们背后经过，眼神凶煞、表情狰狞，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恶狠狠地说着什么。
最后，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在人行道的尽头站定，看架势是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阳光明媚，人流湍急，我却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寒冷和孤独。除了父母，旁人或者旁观，或者装作经过，我与两个新疆人之间的十几米路程，是一片意识上的空白。
我试图大义凛然，我试图无所畏惧，却被父母拽上了恰好停在旁边的公交汽车。
发动机的声响让我惊魂落定，逃之夭夭的挫败感却从心底霍然泛起，“你们怎么这么胆小？”我不解甚至愤怒地质问父母，全然不顾身边乘客投来的惊讶的目光。
妈妈的呵斥并没有压制我失控的情绪，我仍在振振有词。眼前的他——在我心中向来正义感十足的父亲——竟然如此陌生，我需要一个说法，一个弥合我刚刚破碎的价值观的说法。
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路上目光黯淡地望着车外。我看没有结果，也愤愤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直到现在，我和他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
一晃十几年了，新疆小偷的猖獗，不绝于耳。
不仅如此，
我看到了南京彭宇案的荒谬；
我看到了小悦悦事件的冷漠；
我看到了一场又一场碰瓷，一次又一次反转；
以及今天的#女子入住北京酒店遇袭#。
我想起了十几年前，公交车上，被我的声讨笼罩的父亲，想起了他黯淡的眼神。
见义勇为者被亏欠的，是理应得到的保护。
这个社会做不到的，父亲做到了。
尽管后来，他受到了自己儿子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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