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胜利"为据点不走了<十日走北川>图片日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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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胜利"为据点不走了<十日走北川>图片日记11
这次大地震中,擂鼓初中的房子只严重开裂但没倒塌,除一名老师在宿舍中被砸死之外,数千名学生无一伤亡。
陈校长告诉我,他们注重对学生的消防、防震教育,平时就不断演练,所以大地震来临时,两分钟内全校师生就全部撤离到操场上。
许多外地的志愿者来学校对学生进行心理疏导教育。谢亚鹏,湖北科技大学学生,他说,来这里十几天,便和学生们建立了深厚感情,他最怕的是离开这些孩子。
志愿者胡明是湖北警官学院大二学生,来这儿做心理辅导老师十几天,见我举相机,他举起了手:“我对拍照没心理准备!”
今天志愿者们要走了,学生们依依不舍为他们送行。孩子们哭了,他们也哭了。记得谢亚鹏对我说过,他们白天和孩子们在一起,夜里做梦也是和孩子们在一起,心心相依20多天,你说,离别了,能不动情吗!
送走了志愿者们,我决定开始深入灾区人家拍拍照片。
这是胜利村7组的罗同举老人,他今年81岁。地震的时候他正在堂屋,他抱起外孙女就往外跑,到了门口,一股气浪把他和孙子冲回了屋里的一角。结果,屋门口倒塌了,房子里边倒塌了,就只剩了祖孙两人立足的角落没倒塌。
“那股气浪救了我俩的命。”罗同举老人说。
这一家子老头叫王明和,今年79岁,老伴叫景秀华,他们家5口人,房子倒了5间。地震没让家人伤亡,只是让王明和右眼落下一个毛病,一不注意上眼皮就耷拉下来,一提醒马上就好了。
王明和自嘲地说:“这叫地震神经病。”、
55岁的张德明和妻子、女儿。他倒插门来岳父家住,他就很庆幸,这次大地震,岳父没伤,他们一家三口也没伤。
“丈夫本来退休了,要不到北川应聘会计的话,也许就不会被砸死。”坐在矮凳上的席玉华说。席玉华今年62岁,丈夫比她大一岁。他们有两个儿子,地震后,他两个儿子到北川,费尽千辛万苦,把父亲的遗体找到,拉回来进行了安葬。
迎着镜头走来的是75岁的薛桂凤和儿子韩金校,重孙韩东陈。老人说他们是去外地避难刚刚回村。地震时,韩金校的媳妇儿把韩东陈从废墟中救了出来,自己却被砸成重伤,现在还在重庆医院。韩金校是胜利村八组组长。我说呢,今日席书记集合开会向我们介绍情况,就缺他一人,原来他去外地接避难的母亲和孩子了。
一个老外记者走了过来,见我给灾民拍照,友好地向我挥挥手打招呼!
这个叫陈兴华的汉子,从几里路外的坪上村为在灾民安置点居住的父母送木柴,这背篓里的木柴足有一百多斤。
日落西山,村民王莎的妹妹准备做饭,活泼开朗的她像挺立在废墟中的一支玫瑰。
炊烟在废墟中升起,慢慢弥漫了胜利村的各个角落。
夜幕降临,村西的帐篷超市灯火通明,前来购物的村民络绎不绝。
人们在场地上放了一个电视机,一边乘凉一边观看新闻节目。
这位中年妇女,坐在路灯之下,身后的大字标语说明了她并不孤单。
帐篷里的这对老人睡前在唠嗑。你一句我一句的,只觉得很温馨,但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回到我们的帐篷,帐篷里没有灯。跑了一天了,浑身是汗,很想擦个澡。去灾民安置点的水管前去洗不雅观,还是到学校危楼前的水管去洗吧。小张递给我一个手电筒,嘱咐我注意安全洗完快回。
快到水管的时候要爬四五米的一个高坡,高坡上有泥水和一些碎砖头很不好走,我打开手电刚照了照,就听水管前有人大声呵斥:“干什么的?把手电关掉!”我关掉手电,爬上去一看,两个小伙子正赤裸着身子在洗澡。于是我也脱光衣服洗了起来。
他们一边洗一边说笑。一个说:“来灾区十天,没靠近一次女孩子,夜里下边总那个,害得我天天换裤头。”
另一个说:“太正常了,我也是。当志愿者就得克制欲望啊!”
这里太危险,我赶紧洗完往回走,回头嘱咐了他们一句:“小伙子,别光顾说笑,注意余震,洗完快走。”
回到帐篷,刚躺下,只见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人。
“你们都睡了,今夜我也在这里睡!”一听,是个女的,就是那位叫姚秀玲的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