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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波和俺爹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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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爹俺娘"网友美文美图征集(49)詹平相之父亲背我上舞台

(2007-06-07 11:07:17)
  “爸,歇歇吧。看着父亲不时地抽出手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我的心一阵阵发酸,恨不得自己的双腿能够立即像正常人一样健步如飞,好好把父亲背上一程。

那年我 16 岁,勉强念完初中,由于家境贫寒,无力再念高中,只得每天坐在家里望着天空发呆。父亲见我寂寞,咬紧牙关给我买了台小录音机和几盒磁带让我解闷。有了这个玩意作伴,我的生活似乎多了一丝色彩,几天下来,那几盒磁带上的歌曲已经耳熟能详了。有一次我即兴哼唱了几句,竟然被刚从田里劳作回来的父亲听到了,他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一把搂住我的肩说:阿辉,学得不错,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好好唱吧,或许将来可以从这方面发展呢。

我当时只是偶尔唱几句,并未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我知道父亲从小喜欢音乐,年轻时学过一阵二胡,对音乐有着特殊的感悟力。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过了几天,他去了趟县城,竟然替我向五.四青年卡啦 OK 演唱比赛组委会报了名。我有些懊恼,责怪他不同我商量就让我献丑,再说我这个样子……谁知父亲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阿辉呀,爸爸不是聋子,你的歌唱得咋样我心里有数。做人不能太自卑,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向组委会的人说了,他们都非常支持你。你好好唱吧,爸没有别的能耐,这身力气还是有的,将来你想去哪我就背你去哪。

转眼五.四就到了,父亲起了个大早,给我找了身新衣服换上,然后踏着雾蔼把我背出了家门;走过门前的小桥,走过窄窄的田埂路,一直把我背到离家 5 里的马路上,上了去县城的班车。当晚,当父亲把我背到舞台上那把早已准备好的凳子上时,全场观众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们。我抖擞精神,饱含深情,以一曲《深秋的黎明》博得了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我转过脸去,发现父亲站在舞台后面的角落里悄悄地擦抹眼角的泪花。

第二天吃过早饭,父亲便怀揣昨晚我荣获的三等奖的证书,背着我到县城的音像店转了一圈,买回一摞磁带和音乐入门的书籍。在人们不解的目光中,父亲把我背到了一个亲戚家里,然后托人给我专门请了个音乐教师。老师被父亲的执着所感动,决定免费给我辅导。过了些日子,上次组织全县五.四青年卡啦 OK 比赛的一个同志告诉父亲说地区也准备举办类似的比赛,想推荐我去参赛。父亲二话没说,向亲友借了几百块钱,又把我背上了去抚州的班车。车至市区后,父亲舍不得坐公交车,一路打听一路问,最后终于找到比赛组委会的人时,他把我往凳子上一放,身子一歪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几乎没有力气回答人家的问话。

就这样父亲用他那略显弯曲的脊背把我背到了抚州,背到了南昌,背到了省音协全省青年歌手选拔赛的现场,背到了省电台星光灿烂节目录音直播室。记得省音协歌舞大厅是在五楼,时值夏末,父亲好不容易把我背到了底楼门口,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了。他把我放在台阶上,一面喘着粗气,一面鼓励我到了上面千万不要紧张,要为自己争口气。背到第三层楼的时候,父亲已经歇过两次了,当他再次背起我走了几步时,突然腿一哆嗦,手一滑,眼看着我就要掉下来,他奋力一侧身,把我顶到靠墙的那个台阶上,自己却一骨碌跌到三楼拐弯处。我失声大叫:──”,父亲缓过神来,赶紧用手势制止我不要喊。歇了一会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终于蹒跚着把我背上了五楼。

父亲如山。几年来,我的歌声从他的脊背上飞出,回荡在万氏综艺杯广播电视歌手大赛的现场,回荡在省市电视台、电台的各个专题节目中,回荡在福建东南台开心 100 ”直播现场,回荡在父亲博大的心田里……

2000 5 7 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那天我和父亲一起收看江西电视台落英缤纷节目,主持人说,我和父亲的事迹被拍成电视散文,在中央电视台地方文艺节目播出后,引起了著名歌手满文军的关注。紧接着满文军出现在电视画面上,他说:江西残疾青年歌手的事迹令我感动,我为他有这样一个伟大的父亲而骄傲,我愿把这首《懂你》献给这位伟大的父亲……”。听着听着,父亲眼里不禁迸出了晶莹的泪花。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任泪水在他的背上流淌。我在心里说,爸,我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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