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吧!傻逼了吧

    远方的人儿回北京的那天我俩早早就醒了，她面对我在昆嵛山神清观书写的“亲海窝”愣了神了一会儿，突然发觉那个“窝”字的样子有点儿怪怪的。她将这幅字立在窗台上似乎有意让其与看得见的大海融为一体，内心深处的恋恋不舍情不自禁地湿润了她的眼睛。

紧紧地贴在我身上，她说她都不想走了。

又是一个看得见太阳的早晨我和她步行通过黑松林走向金黄色的沙滩观浪花欢欣鼓舞扑在岸上形成的泡沫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显现出迷人的五光十色。有锈迹斑斓得煞是好看的拖拉机身后挂着盛船的空架子面对大海盼望被它送去出海的渔船早点归来。触景生情我感觉眼前的这个画面与我当下的心境吻合得丝丝入扣，再看身边的远方的人儿在凝神倾听天空与大海的交响。

这次金山湾之行后远方的人儿明显比以前少言寡语了，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无论听到大家讲起什么都自顾自地傻乐。有一天她后悔起和我在金山湾的日子里怎么就把事先想好的要把那回与小姑奶奶撞了个满怀的事儿弄得水落石出事儿给忘了，但实际上她几次想起张口又莫名其妙地留住了话头。

我又过上了一个人诗意的日子所以我也经常开玩笑地表扬自己是生活可以自理的老男人。有时在微信上看到北京、上海、重庆或是其它地方的微群聚会搞得风生水起某些开始很热闹的微群后来又分崩离析地销声匿迹了。偶尔也有一种荒凉的心境掠过我的心头但是很快就回复了平静，其实我们都很难找到一个无话不说并且与你心心相印的人那就索性与自然吐露心声。

这个世界本没有是非是大家都想得太多了，任何人都得接受一个老的现实其实老这件事看上去很美。像我这样的老男人无一不是盯住年轻姑娘回忆或试图拯救自己的青春，与此同时明显也觉得身边的小女孩儿越来越少知冷知热的中年女人多了几个但都不是年轻时泡过的那些女人回过头重新来找我。

回头太难，也没了回头的时间和回头的必要。

老了吧，傻逼了吧。

（本文节选自公子歌小说《老男人与海》 欢迎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