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有时候比脸还要真诚

    我们周围，经常能看见一张张表情漠然的脸。原来是一张裸脸，却被涂脂抹粉得虚情假义。当一张脸依托的身体脱下被过度包装的外衣时，意外发觉，人们的屁股看上去比脸还要真诚。这个世界，要脸不多，要屁股的却大有人在。

所以，我们经常会遗忘一张张莫名其妙的脸，却在内心深处无法摆脱一个给了你真实热量的温柔屁股。但有时候热吻也难免遇上冷屁股，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因屁股指挥了脑袋，屁股本身的热情洋溢也转化为脸的冷若冰霜了。

这个具有深奥社会学意义的命题，不是我这类等闲之辈能搞得明白的。偶尔琢磨一下之后，最后的结局还是得堕落到云里雾里任自己迷失。但我知道，关于爱情，年轻时我们出于动物的本能，到老了才认真思考其真正内在的含义。

我和她坐在这家店的二楼的阳台上，探一下头，就可以看见小街上的行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从街的一头蹒跚行走到我的眼皮底下，看得出，他年轻时是个帅哥，从眉宇之间流露出的英气尚未年久失修，且目光坚定不移投向远方。

远方的尽头消失在另一条街的转弯处，我最后只看见这个老人的背影。再后来，就只剩下阳光洒下的斑驳给路面格局成的图案。触景生情，想着我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和这个老人一样。突然听见她问我，看什么看得如此专心致志。

我指给她那个消失的地方，她说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时我蓦地觉得过于多愁善感了，现在是爱情时段，自己被打扰了不要紧，却要把一个年轻女子带入另一个她还不能理解的情境当中，这未免有些残忍，于是我赶紧振作精神。

但我还是和她说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老人，提出了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问题。本质上，我们都在混吃等死过日子，只是我们每个人选择了不同的混法，所享受的也是不一样的过程。其中得到不一样的心得，从而形成不同的文化特质。

我这样说来道去，更像自己和自己恋爱。对面的她也像一个学生，安静地听我煞有介事的言语。看她的表情似懂非懂，我想我得转移话题了。如此下去，无异于进一步掘深我们之间的代沟。因此，我必须制造出一种轻松柔软的气氛了。

毕竟是冬天，厦门的户外中午时分还是比较安逸的。坐得久了也难免有凉嗖嗖的感觉。太阳此时映射在她的座位一边，见我在阴影里，她要我过来和她一起坐在阳光下：“你说的我是能听懂一些，但又敢说完全明白。”

她说的是实话。每天飞来飞去的工作瞧见的尽管大多都是过客，但同时看到的也是一出又一出的人生大戏。她说她起初做空姐只想到了如何浪漫，后来才渐渐晓得，生活中无法承受太多的浪漫，更多的中心思想是辛苦劳顿。

说到这里，我倒是觉得我和她有点儿共同语言了。这时不禁扪心自问，我对她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因美貌吗，她不算出类拔萃。因青纯吗，她也不算涉世未深。最后我说服自己的是因她的知性，契合了我这个老男人的复杂心境。

“老男人复杂？其实当下的女人更不简单。”

“没那么难缠，是今天的女人什么都想要。”

笑着起身，她说要去一下洗手间。给了我一个背面的特写，她的腰从肩往下收紧插入结实臀部，看上去很美。

这时她偏偏又回眸一笑，我已在梦里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