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横流尽显老流氓本色

    《第八财经》的记者冯笑笑提问：“用手机拍摄你用了哪些外置设备？”我对她说：“手机摄影的最可贵之处，就在于把单反那种端起来的东西放下了。它不再强调所谓的技术指标，避免了摄影人误入歧途的做作，从而使摄影不再复杂。”

这个电话采访本来是事先约好了下午，后来冯笑笑说临时有事改在了晚上。傍晚时分，江小白问要不要一块儿喝点酒，吃完火锅再唱一会儿歌。这个我当然同意，正好张小肉和沈铁西也约饭局，于是我就带着两个美女一勺烩了。

江小白显然是有思想准备的，他知道喝酒这种事情我不至于单刀赴会。座位早就留出来了，我让张小肉挨着江小白，我则把沈铁西安排在我身边。这样一来，我被两个美女夹在中间，围着火锅的除了我们，大部分都是江小白的经销商。

我是怎样把自己喝高的我很清楚，没有人灌我，就是我自己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其实我平时心理上也不很紧张，只是觉得酒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朋友，时不时地请它洗涮一下自身也是一种修行，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修身养性。

我对敬酒者几乎来者不拒，如是纯粹是为了体会痛饮的感觉，大家都是没有利益关系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不存在其它问题，也就是图一乐。这个酒局理所当然要喝江小白，在场的都是和江小白相关的人。套句流行嗑：这是必须的。

我必须多喝，因为我诚心诚意。我看江小白的人多半都穿着一件文化衫，上面印有江小白的图案和广告语。我灵机一动提了个创意，再印一个和我的手机摄影相关的文化衫，上书“边喝边乐，边走边拍”，把江小白和公子歌拴在一块儿。

这个倡议立即得到江小白的热烈呼应，也对我提出的一句话标版表示认同。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好酒之人，爱酒的男人一定爱女人，爱酒的女人一定爱男人，这不是酒的错，也不是男人和女人的错，大家都没错，所以就其乐无穷了。

沈铁西号称不抽烟不喝酒，自从遇见她，还真没见过她有抽烟喝酒的举动。说实话，她不抽烟我相信，不喝酒恐怕要打折扣。据我的观察和阅人无数的生活经验，她在需要喝酒的时刻一定不会含糊，那是不能忍不可忍也要拼的一醉。

不过，这个晚上的醉人非我莫属。我记得我在去KTV的路上用手机随手摄下了流动的街景，那是夜晚五颜六色的成都，充满魅惑。我也看到唱歌时大家都把自己感动得声嘶力竭，这时完全没了秩序，但情感都是发自内心的坦白。

高兴的当口，《第八财经》的记者如约打电话进来，我对这个叫冯笑笑的记者说，我这边很吵，再说，我也喝了酒，害怕语无伦次地接受采访达不到你们的要求，能不能换个时间？对方答应得爽快，我也惊喜采访者是一个美女记者。

我是从微信的头像上看到冯笑笑的，当时并未在意她的性别，因为冯笑笑这个名字近乎于中性，这么阳光的名字无论是男生和女生都应当受用。可我也从他的微信和头像上看出了些许执意的倔强，一个年轻人是可以有叛逆理由的。

沈铁西第二天嗔怪我害得她跑了一晚上厕所，据说酒后的热情使得我把还没有熟透的脑花夹到了她的盘中，就这样好事变成了坏事。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表述我没有丝毫的追悔莫及，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让她出毛病的不是别的东西。

当我把这种无赖逻辑讲给沈铁西时，她假装举起了纤弱小手握紧的拳头，好像在我身体的某个部位比较有轻有重地敲打了一下：“求你了！”这让我蓦地记起了沉香子，她和我做爱哭出声来那会儿嘴上说的不就是这个台词儿吗。

女人最大的安慰就是有人爱她，女人最安慰的需求就是有人与其做爱。有人爱的女人一定是幸福的女人，有人与其做爱的女人一定是甜蜜的女人。这是一种心理与生理的和谐共生的结果，求你了，无疑是对爱的渴望或心满意足的表达。

请原谅我自做多情。我曾认真端详过沈铁西的面相，这个妞不复杂。当我一说要给她看相的时候，她总是把脸收到最端庄的表情。每每这时，我又故意卖个关子，弄得她气急败坏地：“你们这些德艺双馨的老流氓其实是道德败坏的楷模。”

一个不错的家庭环境生长出来的女子，小环境中雨露滋润，大环境中又没有遭遇过多挫折，有那么一点儿小清高，但绝对心地善良，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要求他人的标准也相对苛刻。爱情还没有大起大落，没伤过别人也没被别人伤过。

她唯一的问题就是有时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自信与自负在心里纠缠打结，与生俱来的文艺细胞让其为人处事还欠点火候，有点儿小小的做作，极易引起同性的嫉妒，异性中小男生会对其五体投地，而老男人却觉得她尚有调教的空间。

没办法，白羊座的沈铁西一定会这样也必须是这样。其实，白羊座是一个色厉内荏的星座，无论男女，他们都不会有意藏起他们的心眼儿，正因他们的坦诚，也因此会得罪人，但他们却全然不知，属于那种傻狗不知臭的性格。

沈铁西说，郭德纲的这一圈子巡演下来，她就要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变成一个无人待见的黄脸婆了。我打趣地说：“你倾国倾城，你没觉得你这一来，成都本来由于二环高架建成缓解的交通又拥堵起来，都是围观你造成的。”

如果，沈铁西不是长了两个类似于国宝大熊猫似的黑眼圈儿，形象就近乎完美无缺了。可造物主总是吝啬的，给了此就不给予彼。所谓瓜没有滚圆，人没有十全就是这个道理。其实，沈铁西还是蛮多愁善感的，只是不易被人察觉罢了。

但这又不是她的伪装，白羊座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的个性，使得他们对积郁于心里的苦楚总能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由此而产生的情调又往往是美好的表象，或许还会让人心旷神怡一下。因此，白羊座的人骨子就是一个艺术家的材料。

白羊座的问题在于偶尔也自卑，这与其融化于血液中的自信有所抵触。白羊座的人大多都晚熟，晚熟带来的坏处在于会在日常生活中吃一些亏，但晚熟带来的好处就是晚老，他们会保持旺盛的青春生命力并对新鲜事物乐此不疲。

天蓝得让人几近绝望，微风抚摸身体，让心灵也翱翔得自由自在。晚风吹来，漫步在成都街头，身旁有三五美女一起谈论着这个城市的女人。张小肉艳羡燕子曾高耸的胸脯，沈铁西说：“如果是男人这样也就罢了，你一个女孩子家……”

女人赞美女人，这是女人的胸怀和大度。一个城市的性格，多半是由这个城市的女人所决定了的。我喜欢成都女人，他们比这个城市的男人更加坚决果敢，他们做事不屈不挠，而不像这个城市的男人一不小心就弄出娘娘腔，云山雾罩。

我对沈铁西说：“女人胸部的大小大多与遗传有关。”她基本上持反对意见：“那也不一定。”话赶话赶上了：“你是说咱妈……”沈铁西安突然意识到上了圈套，急忙抢白：“是我妈。”我说：“是呀。没人跟你抢妈，但不保证不抢你。”

陈婷在一旁乐了：“你知道为什么美人爱英雄吗？答案是英雄本色。你这可倒好，沧海横流，尽显流氓本色。倘若是一个德艺双馨的老流氓，还真的会让涉事未深入的小女生难以招架啊。”我对陈婷道：“你肯定没问题。”

               （本文选自小说《醉生梦死》，情节纯属虚构，欢迎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