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我是一个清醒的人

    扑面而来一个美女……

对不起，我还没有看她的脸，就坚定不移这妹妹是美女绝对事出有因。她的胸不大不小地骄傲地挺拔，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她的腰坚定不移地插入宽阔臀部，腿很耐看，舞动的步子不可置疑地令人着迷。

我已经到了看女人下半段的年龄，不过自下而上再看一遍，发现这妹子容貌也不妖，属于邻家女孩儿并且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那种。我不禁想入非非起来，与这样的女子做爱一定很曼妙，不知会花落谁手。

晚上，喝酒的时候我对一个叫桃子女人讲述了我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所想。这家伙笑了，是那种把万种风情都深藏不露的那种不可侵犯的淫荡。你完全可以模糊与她的性别界线，但你又不能不认可她是一个风韵别致的娘们儿。

喝得尽兴，后来就有点儿拼酒的意思了。我这些日子天天都泡在酒里，而且我还有个除了白酒不喝的习惯，所以在酒吧里要了白水在清白倒影折射出来的五光十色中意淫。随手拍下桌子上的杯盘狼藉，看上去很美。

桃子说，你这个人可以喝得尽兴，忘了自己是谁。也可以饮着白水，看着大家喝多。这个评价不低，可我本身却不解风情地说我不喜欢喝啤酒，除了白的，别无它求。好端端的意境就这样被破坏了，不过这时我盯着桃子的乳沟。

她的乳沟不深不浅，我招呼她往前凑凑做我拍摄酒瓶子的背景，她十分配合地听到一声快门响过后就继续她抽烟喝酒了。桃子是一个典型的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男人遇到这样的女人别想占便宜，如果她想占男人的便宜男人可就惨了。

坐在我身边的是成都美女沉香子，她晚饭没有到场，问我为什么不叫上她。其实今晚就来与不来的问题她着实纠结了一阵子，不过最后还是选择来了。她说她今天是她连续第八个晚上来这家酒吧了，不过今天她说有点喝多了。

我和沉香子的动作据在场的人民群众反映说是有点亲昵，这让某些无知未婚大龄文艺女青年有点儿脸红。一开始，沉香子还有点儿矜持的意思，后来竟公然和我勾肩搭背起来，仿佛嘴唇的局部地区也有过接触。

我对桃子说，当某个场合异性四目相对时，能不能有戏就决定于第一面是否可以将对方按倒。不然的话越往后越会一本正经，其实人们都是渴望不正经的。桃子完全同意我的意见，接着把夹着香烟的小手在嘴上按了一下。

沉香子打算提前退场。其实也不算是提前，本来就没有谁规定何时来何时走，这个地儿来去自由。我提出送她出门，宽敞的广场四周灯火辉煌地燃烧着欲望，这时瞧她穿着的碎布衬衫，突然撩拨起我的某种冲动。

我还是没有动手动脚，有这么多的灯光看着我，也有路过的行人。这个城市醉了，这个时间也是做爱的时间。今天张小肉在微信上发了一个大腿嗑青的两个疤痕的图片，我评论说“白腿”，桃子则一针见血，“爱过”。

午夜街头，喜羊杨子伫立在霓虹灯下，旁边有一个女人和他站在一块，似乎有相互搀扶的造型也好像没有，那个女人是桃子。我们相约到玉林南路的华兴煎蛋面宵夜，当我和诗人龙双峰以及张小肉到达时，再也等不到别的人了。

路上，我们目睹了两起车祸。一场是在二环路与玉林南路交接的路口，一辆摩托车横躺竖卧，还有一辆出租车闪在不远处的桥墩下面。人不在，流了一地的液体还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还有一场就发生在我们眼前。一对情侣骑着一个摩托车，比较起来，女人的白腿在夜幕下很是刺眼。他们疾驰在马路上，猝不及防突然有一辆黑色轿车斜插过。到底是年轻人，摩托车倒地，男人先爬起扶起女人，有惊无险。

龙双峰是个诗人，据说从没出过诗集，但是发表过不少作品。就在我和桃子初次见面那次的火锅就是龙诗人圈的局。一个中午过后才想起来请人吃午饭的主儿，不是个诗人就是个疯子，我说的当然是龙双峰。

龙双峰圆圆的秃头符合我小时候受到的革命传统教育中坏蛋的形象定位。火锅吃美了，自然就朗诵起他的诗来。龙诗人普通话水平有限，用川音读诗，倒是让我听到了川流不息的感觉。

琢磨一下，龙双峰的名字足够恶搞的条件。其实早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人称他为“隆胸”了，等到我一语双关地叫人家“龙兄”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算是发明创造，并且，还有更深度发挥的说他隆的是“双峰”。

离这家华兴煎蛋面不远，是黑灯瞎火的圣天露茶楼。我深情地望了望这家茶楼，对张小肉讲这是我当年和我前妻恋爱的地方。她说，你的故事真多。我说谁的故事都不少，不然的话也不会听书掉泪顾影自怜了。

张小肉是山西人，一说山西我就想到了醋。我最近一段时间除了茶和白酒，对醋也情深谊长起来。比如一碗清汤抄手，总是要弄些醋倒在里面，否则吃起来就不香。这时的张小肉一边不算太斯文地吃着老妈蹄花，一边抱怨减肥又泡汤了。

我发现我所接触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在嘴边上挂着“减肥”二字的，但是遇上吃的又完全把减肥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个年月女人比男人还爱得瑟，也因此女人的情与欲一旦剑拔弩张那就真的会势不可挡。

张小肉符合我所颁布的“无知未婚大龄文艺女青年”的标准。就是读过大学，没有对象，年龄不小，文艺范儿，她们对爱情充满想往，谈过恋爱，但对男人缺乏足够的认知，但又想找个人嫁了，可至今还没有嫁出去。

张小肉来成都是搞郭德纲演出专场音乐会的，这天他找着一个喷绘的广告放到春亭茶馆门前。我对她说，你干脆裸体背着这个广告满街转算了，这样有卖点，比你这样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张小肉笑了，就你损招多。

我和张小肉见第二面时她的老板猫胡子在场，这人真名王兵，据说当年往饿罗斯倒卖做打扫航天飞机刷子的猫胡子发了财。猫胡子指着我对张小肉说，你得叫这个人舅老爷，辈份儿架到这个位置，他也就没法打你的主意了。

后来的事情进展猫胡子是不知道的。我一厢情愿地固执已见，张小肉对我肯定有好感。不过猫胡子也实在坑人，舅老爷和外孙子如果乱了伦可是天理难容的事儿。所以我也只可以呼天抢地，小肉，舅老爷可真不想做人了。

这个晚上我是个清醒的人，因为前半场喝了白酒，而且让别人分了一杯。后半场是喝水，只是在这漫漫长夜突然失眠。其实是我不眠，这时觉得床被晃动了一下。我突发奇想，倘若地震时正在做爱，是不是被震死了也算是一个风流鬼。

                                      （本文为小说《醉生梦死》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