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秋雨当作缅怀夏天的泪

    秋天真的来了。来不及添衣，不禁感到瑟瑟。我在北京一个街边驻足，夜色如水。刚刚下过的小雨，将清凛淋漓尽致，检讨恋爱的心情，有时并非如火，也如乍寒还暖的秋。越相恋，就越是觉得冷。

    想找一个安静的地儿喝茶，琢磨好久，却发现无处可去。也是，茶的居所，都不是安静之地。也所以，茶因闹中取静，才显得高贵典雅。更所以，人原本不安宁，茶因经过千锤百炼，才有片片凝香。

    听说，男人是梦的制造者，爱情本质上是一个圈套。女人一旦进入，便很难自拔。其实，男人也一样。

    这个年月，男人女人都喜欢脱衣服，于是打着会所旗号的澡堂便应运而生。洗澡是个俗词儿，现在叫桑拿了，有一点儿洋腔洋调，也让人觉得云山雾罩。我至今没琢磨清楚，几个素不相识的人脱得赤条条在一块儿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样的洗浴会不会越洗越脏？

    我昨晚理发去了，在镜子面前，对影成双。为我理发的师傅很年轻，也洗心革面地改变了发型。原来的长发现在弄得短些了，这样一对比，便觉得他格外精神。世道变了，原来叫剪头现在叫美发。所以时尚就是把简单搞得复杂，想法设法叫你把钱从腰包里掏出来，美其名曰为市场经济。

    以前有人批评为不懂经济，我当时还挺抵触。现在看来，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话的态度。比如现在，任何批评，哪怕是污言秽语我都可以坦然相对。一方面也许人家说得对，另一方面我越来越皮糙肉厚，也越来越学会发扬光大了一种不要脸的精神。

    脸是什么？就是人们常讲的面子。电影《金光大道》有一句台词：我没有面子，哪还有脸啊！可见，脸和肚子有关联。其实祖上早就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说的就是这个“面子”的问题。

    平常说“有头有脸”的人，其实就是社会上的精英或官员。比如多大的官，开什么车都是这头脸的标准。至于女性，还得看拎什么样的包，用什么样的花妆品等等。物质社会，衡量一切的标准是功利的。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坐台的或出台的，回到老家都可以称是“卖服装”的。想想也对，脱衣服不就是卖服装吗。

    晚上，我看见一个人醉了。想起最近酒价又上调，也许正是因为对酒的需求量太多。我也常醉，但是每每醒来，总是要检讨一下是不是做过让人不快或生厌的事情。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也要面子。只是见酒经不住人劝说，不喝正好，一喝也不多。所以，当我邂逅散漫的酒瓶，总是情真意切地拍下，觉得是作品。.

    有个记者问我对“巴比盛宴”的看法。我说，那就是个大片，上演豪门大餐，蒙一下中国大款的钱。我不是吃不着葡萄说酸，我认识很多有钱人，其实他们吃得都清汤淡水，只是在某个场合，就不知不觉地端了起来。我没钱，所以我也不端，我挺自在。

    我在茶馆喝茶，突然看见外面有人打群架。原来是两伙卖房子的为抢一个客户大打出手。有价无市，为抢一个客房都不惜流血，这不是泡沫是什么？打吧，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弄得人人都很紧张。当官的要保乌纱帽，老百姓想要吃得饱——纠结。

    又下雨了，我听雨声像哭声。谁有那么多的委屈，在这个中秋即将来临的时节，有谁让你如此难过？而我的孤独，却没有人真的明了。

冲一壶茶，瞧窗外的雨。想想秋天也许就这样来了……昨天有人问我，会不会再热？我说会。因为突然的冰冷，总会让人忆起刚刚过往的夏天，大汗淋漓的时候，记住的只是当时的畅快。

好吧，就把秋雨当作关于夏天的失恋的泪水。一切都会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