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里飘扬着汗的酸味儿

    泡一杯绿茶，我静静地看着茶叶在水中慢慢飘落的过程。这个瞬间，我想在若干天前见过，不过那是一个接近乡村的镇子上。这回，我在都市吵闹的环境里找一个相对安稳的角落，旁边有无知未婚大龄文艺女青年听一个同样无知的小破男孩儿忽悠什么佛啊道啊大师啊尼采啊，我只好充耳不闻。

    我不知我年轻时会不会是这副令周围人讨厌的样子，但是这当口儿所有的表现都是为一个人，也就是这个女青年的。情不自禁地借去洗手间的机会扫了一眼这对大声的男女，尤其是那个男的，算了，一知半解总能整得云山雾罩，因为荷尔蒙分泌的原因，不能怪他。

    我还是对人说起了我年轻时的不堪。那会儿，北方的冰天雪地里，我和她都骑着自行车上下班。没有意识的约会我忘了是不是我故意制造的偶然，那天，我在家乡的楼顶上看她家原来住的地儿彻底地拆迁了。她呢？自从年轻时的那次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下了车，站在我家和她家之间。我对她说喜欢她。我年少时往往用不正式或不正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比如喜欢某个女孩子，总是没那么老谋深算地表达自己以打动对方的心灵。这次，她忽闪着大眼睛没有说话。第二天，她打电话来，问我昨天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可问题糟就糟在我把真的当假的说了。我对她脱口而出，我和你闹着玩呢！这句言不由衷的话就是这样以信口开河的方式出现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不知道恨自己，但是多年过去，我仍对那个情景念念不忘。并且，时时当别人提起。还有，我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有点不好意思，也怕被人拒绝。觉得那样会很难为情。有一个醉酒的晚上，我借着酒劲儿对一个女孩子示爱，她哭了，我发现我很无趣。

    女人和男人，都有无力挽回的青春。晚上，稍稍风凉一会儿了。我琢磨着该吃点儿什么，这似乎是一个难题，什么都吃过了，索然无味。

    下午时临近高峰时，我乘地铁走反了方向。不过也好，坐了一站下来，再找另一个站台，拣了个座位老实地坐下，听身边一个女人很事业地对着电话讲着投融资的大事儿。我有点儿困，刚才也见了一个女人，她哭了……

    一对男女上车，拽着拉手站在我对面很贴近的位置。女人把手提袋儿放在地上的时候，露出她那深深有感触的乳沟。我看见了，看见了又怎样，现在的女人是不顾忌是不是被人看见，看不见才见鬼呢。

    盛夏的地铁站里飘扬着汗的酸味儿，我随着大流人的群走来走去，挤扶梯的时候让道给一个身着艳丽服装的女子，我没有注意她的脸，因为她在我前面。不过在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我发俯视她从头到脚特别是屁股的轮廓相当地性感。

    不到三两的东北小烧，让整个夜稀松平常地来了。叫上早上发“洗澡”照片的一个女孩子，她拍的是另一个女孩子，在有水的浴缸中，她穿衣骚首弄姿。可是所有的人，包括我还是希望她把衣服脱下来。

    脱了，摆出一个经典的动作。摄影师说，她的皮肤不好，所以就用黑白处理了一下。女人越脱越大胆，一开始是被动地脱，后来脱一旦成为习惯动作，你不让她脱都不行。一个姑娘曾给我翻看她的照片，说若干会吓着我。就是有几张光屁股的，太小瞧我了。我见过女人，也见过光屁股的女人。

    见过，记住一张脸，却无论如何记不住屁股。所以有骂人话说“不要脸”，却不见人云“不要屁股”。

    早上有人在网上问我：昨晚你做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