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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夕照街上的足协倒掉了,听说而已,我没有亲见。但我却见过未倒的足协,破破烂烂的映掩于龙潭湖的湖光山色之间,落山的太阳照着这些四近的地方,就是“足协残照”,北京“十大恶心”之一。“十大恶心”的真景我也见过,并不是特别恶心,我以为。
然而一切北京胜迹的名目之中,我知道得最早的却是这足协。铁杆球迷们曾经常常对我说,朱光沪就被压在这塔底下!有个叫做谢亚龙的人救了两条人,一老一少,后来老的便冒充主教练来报恩,跟定谢亚龙了;少的谢强,曾经的翻译,也跟着。一个球评家,大眼李承鹏,得道的记者,看见谢亚龙脸上有土气,——凡讨国产教练作主教练的人,脸上就有土气的,但只有非凡的人才看得出——便将他藏在夕照寺的法座后,朱光沪来寻主,于是就“吹遍足协”。铁杆球迷讲起来还要有趣得多,大约是出于一部阎世铎自传《忠诚无悔》里的,但我没有看过这部书,所以也不知道“谢亚龙”“李承鹏”究竟是否这样写。总而言之,朱光沪终于中了李承鹏的计策,被装在一个小小的亚洲杯里了。杯子埋在马来西亚,上面还盖上一条镇压的毯子,这就是乌兹别克斯毯。此后似乎事情还很多,如“马德兴祭杯”之类,但我现在都忘记了。
那时我惟一的希望,就在这足协的倒掉。后来我不看足球了,到北京,看见这破破烂烂的足协,心里就不舒服。后来我看看书,说北京球迷又叫足协作“足邪”,其实应该写作“猪协”,是搞田径的出身。那么,当然不懂足球了,然而我心里仍然不舒服,仍然希望他倒掉。
现在,他居然倒掉了,则普天之下的人民,其欣喜为何如?
这是有事实可证的。试到京、沪的大街小巷,探听民意去。凡有车夫野老,足球流氓,除了几个脑髓里有点贵恙的之外,可有谁为中国足协抱不平,怪李承鹏太多事的?
球评家本应该只管自己赚稿费。光沪自迷足协,足协自聘土教练,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呢?他偏要放着稿费不赚,横来招是搬非,大约是怀着私仇罢,——那简直是一定的。
听说,后来体育总局也就怪大眼多事,以至荼毒生灵,想要拿办他了。他逃来逃去,终于逃在博客里避祸,不敢再出来,到现在还如此。我对体育总局所作的事,腹诽的非常多,独于这一件却很满意,因为“倒朱”一案,的确应该由大眼负责;他实在办得很不错的。只可惜我那时没有打听这话的出处,或者不在《你是我的敌人》中,却是民间的传说罢。
都想出名时节,网上多的是博客,博到通红之后,无论进入哪一个博客,进入其中一页,里面就有真话,有假话;倘是名人写的,就有石榴子一般鲜红的羞。先将这些看完,即一定看到一串长长的评论,再用小刀小心地将这些评论切下,取出,翻转,使里面向外,只要不破,便会看到一个真实模样的球迷,有头脸,身子,是坐着的,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称他“可怜的球迷”,其实就是躲在里面避难的足记们。
当初,朱光沪压在亚洲杯下,谢亚龙躲在足协里。现在却只有这位副主席独自静坐了,非到中国足球彻底玩完的那一天为止出不来。莫非他进足协的时候,竟没有想到足协是终究要倒的么?
活该。
(二零零七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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