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记者的汶川情

北京·柳哲

柳白,是资深记者陈宗舜的笔名，前几年在工人日报社退休后，他的笔却没有停下来。写作似乎更勤奋了，笔触更深入了，鞭挞社会丑陋与人性弱点的犀利杂文，多有见诸报端，用心血写就的著作也接二连三的问世。老记者柳白写作“第二春”出现了，实在可敬可贺！

柳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年他已经63岁。他出版的每一本书，都不忘送我一本，读后都有很大的心灵震撼，不论是《尊严——从黑发告到白发》，还是《以人类的名义：向日本控诉》，以及收入研究我家乡的长文《梅江叹往录》的《灵界》，包括近年出版的《三峡忧思录》。

我认识柳白，是缘于我们都视为忘年交的曹艺，他是著名文人曹聚仁的弟弟。我和柳白见面认识，是在我的家乡浦江县，那时我还在浦江县图书馆的曹聚仁资料馆工作。记得那是1995年的夏天，我的家乡兰溪方面举办曹聚仁诞辰95周年的座谈会，柳白陪同曹艺先生参加了活动，就便也到了浦江参观访问。

1996年3月，我也到了北大游学，一眨眼就过去了13年，个中艰辛困难，是很多的。柳白师，我迷惘时点拔鼓励者是他，缺钱时雪中送炭者也有他，至今仍感恩不已。

现在该言归正传了，近日读了柳白先生所送的新著《汶川大地震——一位老记者的手记》，想来谈谈一位老记者在灾难面前敢于担当的感人故事！

这本书文字不多，只有11万字，分量却很重！书中没收一张图片，封面是作者站在震后废墟上凝重沉思的画面。

那天柳白送书来我家，说写这本书，就没有考虑挣钱，他把出版社给的一万元稿费，全部捐献给了灾区。来回机票以及在灾区一个多月采访的费用，都是自愿付出的。

作者为何如此关心汶川大地震呢？不顾年过花甲，不顾震后余震的危险，在灾后第三天就坐飞机飞往到成都奔赴灾区。作者在书的后记里写到：

“我是唐山人，经历过1976年的那场劫难。灾难面前，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尝受过。无奈又无助，饱尝人生的坎坷。这次地震，让我一下子重拾起昔日的回忆，我想到，在唐山大地震时，一定有四川人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现在同样的灾难，摆在他们面前，我决不能袖手旁观。”

就是这种推己及人敢于担当的精神，他自愿做了这次奔赴灾区年岁最高时间最久的志愿记者，用心血写成了11万字的抗震救灾的心灵记录！

作者回忆说，这次采访，首先是交通的不便，虽然有志愿者免费提供的车辆，但一些无路可走的地段，还是要靠双脚。从绵阳到平武就是这样，车到响崖，要想到南坝和平武县城，就得翻过大山徒步30多里山路，山路崎岖险峻，“一山放过一山拦”，还要遇到滑坡等等危险，脚走得起了大泡，与昔日红军长征“过草地，越雪山”没什么两样。

采访有些难度，往往表现在有些基层干部，爱上镜头，轻视平面媒体。这次地震造成的破坏，比唐山还严重。范围之广，地质灾害花样之多，对于采访都带来很大的不便。

作者的记者生涯，多半采访都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他认为，记者就是要单兵作战，不仅仅是快捷、方便的需要，更是记者的基本功。

柳白在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的时候，写过如此的文字：“地震已经过去一年了，我的心一直不能平静下来，灾区一月，让我的心灵得到净化。我为我的同胞兄弟姐妹，在灾难中大情大义而感动；我为他们在灾难中表现的坚强、坚韧、乐观而自豪。有这样的中国，有这样的民族精神，我们必将拥有一个灿烂光明的未来！”

柳白的一位友人马平作为这本书的第一位读者，如此评价说：“世界各地每年都要发生各种灾难，很多条件，很多人物都不相同，唯一不变的是，在面对灾难时，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高尚，选择了勇敢，而不是卑下和退缩！书中很多的人物是这样，柳白先生也是这样。他们都是高尚和勇敢的人。”

（作者系学者，现为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理事、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