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漫长的距离
(2010-12-05 22:3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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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二黑理塘老六咪咪爹娘暗号皓月当空支边刑庭 |
分类： 惟君之故 |
一个小时眼科主任咨询电话。
两个小时对我爹的思想工作。
三个小时手术室门外的等候。
中间我不断想起二黑在老六家拍的这两张照片，搞不清为什么。
我娘坐在医院的楼道里，拎着一个油吃麻花到难以置信的环保袋，说明她随身携带现金肯定超过一千块。
她捉住每一个做过手术的人，问，疼吗？害怕么？有效果么？
这种问答比较让人抓狂，特别是五花八门的现身说法式答案。
但我知道这是她舒缓焦虑的方式。
我焦虑的时候只会一言不发。
后来我发现她其实带了六千块钱出门。我说以后要不您拎网兜，假装买水果，更安全。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希望有个短信，或者电话，哪怕是无聊地只问，在干嘛。
不过那天没有。
距离，像穿过医院走廊的嗖嗖冷风。
等着等着天就黑了，结果接到支边的医生同志来电一枚：
“边疆的泉水清又甜，
2.
带着来苏水的味道奔赴公事饭局。
讨论圣诞的客户爬梯。
据说上一次的爬梯，大奖都被不相干的人抽走了，该孝敬的客户很不爽，钱也花了，事也没办。
有人献计，做两个一模一样的抽奖箱，到大奖上替换箱，里头都是客户老大的签子，百抽百中。
饭局本来无酒，决定喝一杯。
世界失去聪明人，人类将会怎样。
3.
发配到昌平学习，据说叫提升管理能力。
先填了一张问卷，最后一天领到一份报告。
1）
真实的你：对任何秩序，报告程序和传统都觉得非常可笑；表达能力突出；不愿意对自身角色做任何预设；最好的倾听者。云云
意思是：不听话，话痨，没理想，垃圾桶。
2）
工作中的你：压抑了自己的决策和表达欲望，大幅度提升了耐心和精确要求，已经完全背离了你自身的习惯。根据统计数字表明，你可能在过去三个月内到达新的岗位或得到提升，试图建立新的秩序，压力较大，要学会释放。云云
意思是：装蒜，抑郁前期。
他打电话来，我说，在郊区学星座呢，挺准，好玩。
4.
要不我还是买车吧。据说最后老头也许会失明。
Mimi说，额，你有驾照没，啥时学的车？
1997年，那是一个春天...
未成年人也能学车？
那时市场很乱，中小学生纷纷上了驾校。
没想到你是骨灰级司机。
坐在Mimi家小明的副驾上，我眯起眼睛，面前的道路浮起一层骨灰。
5.
Mimi最近总是和刑庭的人混在一起，常常教育我。
不要坐黑车去地铁。
为什么？
他们会掌握你的作息时间，然后....
等我走了去我家扫荡？
反正很危险，刑庭的人说.....
那我以后出小区门他们再跟我打招呼我就说不坐啦，然后我走着去地铁，这样他们就不知道我的动向了。
6.
Mimi说，我要去你家借宿。
老公出差？
恩，刑庭的人讲太多刑事案，太可怕，受不了，你知道，天一黑以后他们就....
好吧，不要讲了，来就是。但我家是双人被，半夜，额，万一我抱住你，总不太好。
那我自带被去你家睡。
你真打算顶着一卷棉被横穿你的和我的小区？
那你来我家睡。
你家是两个单人被？
我家是两个双人被...
再议吧。
7.
Mimi又说，有人入室，千万不要打110。
为什么？
110会把你的报警转到派出所，派出所又会给你打手机核实情况。歹徒入室呢正，你手机哗一响，你还得接，有人在我家抢劫啊，快来啊，巴拉巴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本来没事，后来就歹徒弄死了。
又是刑庭的人说的？
恩。
那怎么办？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不说话，你听见屋里诡异的声音，就知道我家有坏人，叫上你家老徐来救我。
万一我没接到，一看未接来电，给你打回去，你还是不测。我们商量一句暗号，你一讲，我就知道有危险，但是歹徒听见也不会弄死你。
有了，就说，Mimi，借我五十块钱吧。你想，我肯定不至于找你借五十块，不符合常理，但是如果歹徒指着我让我假装没事接电话，我这么说他也不会生疑，也传达了信息。如何。
好办法，就这样。
但是按你说的，你千万不要再打110，直接带你家老徐揪着我们楼保安来救我。
和Mimi分手，在小区里行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8.
楼门口总是坐着一个老大爷。
冬天之前他坐外面花坛台子上，坐台。
冬天来了他坐里面大堂，坐堂。
秋天，我回家，他正坐台，突然说：皓月当空哇！
我呆立，转头，果然是一轮明月！
我气短，没有准备好四个字的成语应对，耿耿于怀。
不久发现他跟每个路过的邻居讲话，脑筋略微有一点问题。不过每个邻居好像都明白，问答其乐。
于是我抖擞精神。
这天遇他坐堂。
我一进大堂，他高声说，才下班儿啊！
我响亮回答，可不是嘛！
这对儿念白，绝对是天下第一楼的范儿。或许再搭点龙须沟。
9.
今天起床，忽然想通，那天在医院楼道等着老头做手术，为什么老想起二黑在老六家拍的照片。
担心有一天，他再也看不见这么鲜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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