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的诗《可爱的中国》火了,在网络上不胫而走,被称为“海啸体”。在这样的时代,一首诗受到这样的待遇,无疑是有它的原因的。
这原因,最主要的便是它说出了很多人所感受到,但却没有说出的话。也就是所谓的“心中有,口中无”,因而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受到人们的喜爱和追捧、模仿。
网上有人说,这首诗太平实,太直白了,像顺口溜,所以,算不得好诗。我的意见与此不同,我以为,如果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最简单的形式,而说出时代的秘密,而表达出丰富的蕴含,这才是最牛的,也才是作品获得艺术生命力最为可能的路径。否则,“复杂”有之,“晦涩”有之,但却没有直抵人心的力量,没有灵魂,诗歌最终只剩下了词语,只剩下了修辞,只剩下了游戏,它只能满足个人的某种审美趣味,而与公众,与社会产生不了太多的交集,因而难免被遗忘的命运。
相形之下,《可爱的中国》是有现实感的,它表达了一个时代,说出了一个时代的真实。在当今犬儒的、消费的、暧昧的、可耻的文化氛围中,这种现实感尤为可贵。
这首诗的流行,是因为它表达了人民的心声。这里的“人民”,不是被征用的、被拿来说事的话语空壳,而是现实中的一个一个的人,是我和你,是他和她,是等级社会中被侮辱、被损害、被忽略的,为数众多的草民、屁民……
一首诗,说出了这些,在我看来,毫无疑问已经是一首好诗。“表达”上,与“技艺”上的东西,实为小道。(王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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