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乡
守候着一座城市,与守候一片葱郁的林木,一丘展风的田野,其心境是一样的。每个人拥揽着各自的梦,在不知归路的岁月中暗自甜蜜。只有悲伤是醒着的。那双早已疲倦的眼睛,落在被明月风化的瓦砾上。这时候,我看见了光阴的皱纹。
躁动的心是可贵的,让夜睡去,让心灵回到余温。
其实,我在怀念那个雨季。故友的家乡,那件沉甸甸的蓑衣呀!
■ 情人节
给你时间,给你一枝隔夜的兰花。
是从枝上折断的,不能让你记住伤口。
原来期待已久的春天,竟然与我毫无关联。阳光暖暖的,从车窗的玻璃上直射而下。我靠在右边,因此,我的脸上有了生机。
一如炭火旁边的糍粑,时刻提醒,该适时地调整角度。
要不,一张受伤的脸,留下无从抹去的紫外线。
还有一首烂尾的诗,不肯草草收场。
■ 听雨
这场雨,是为一个人而下的。仿佛很轻的叹息,很淡的呼吸。又似乎不曾让任何人能够得到——反正这场雨,与谁有关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已经听到。你的声音一旦变成诅咒,反倒让我释然了。
在我清晨醒来,你将凝结成一段模糊的潮湿,一块疤痕。从此,我背负起心灵的稻草。
■ 旧时桃花
物非人非,不知来路的归途,与我穿过江峡的孤寂还要漫长。行在江上的人家,鸟屎般滑过,一枚流星的弧影。
于水上翱翔,我看见宁静的速度。没有一滴水珠,可以承接浪花的绚丽;没有一次行程,能够解除负累的春天。去年桃花还多,今春早已落幕。
归程,归程,让我带走一身泥泞。清明,清明,去人不醒,落花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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