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代》第五期将举办一次“中国当代诗歌群落大展”,大展征稿消息在新诗代论坛公布后,即得到了各地诗人的积极响应和支持。之所以进行这样一次有目的的诗歌行动,我想除了集中展示真正具有“民间”意义的优秀诗歌作品,同时也是对所谓诗歌“官本位”的一次回应。
作为一本拥有广泛影响,并从创刊至今,一直坚持着真正的“民间”品质和“感动”精神的诗歌刊物,曾一次次需要面对自己模糊而又尴尬的身份。不过,我需要阐明的是,《新诗代》创刊至今,自始至终植根于诗歌的土壤,并坚持着独立的诗歌品质和灵魂向度。因此,《新诗代》就是《新诗代》,仅仅代表着诗歌本身。
某些公开出版的诗歌刊物,似乎习惯了简单而又粗暴的诗歌“民刊”专号或大展。我并不反对,反而认同这种具有“使命”意义的诗歌行动。但是,面对其杂乱无序、表情僵冷的沙盘点兵,我竟然觉得十分无聊。首先,诗歌在某些人的眼里,似乎成了一种游戏,他们以生硬、无知的“体制”手段,自以为是,擅自统领、作践所谓中国诗歌的“既定”规则。无疑,此举的目的不言而喻,进一步维护和巩固自身的本位,在开放、多元的当代诗歌格局中,保持自我标榜的“权威”嘴脸。不过,你们到底搞懂了没有?什么是民刊?什么又是所谓的“公”刊。不过,对于许多诗歌写作的朋友,大家似乎习惯这么区分:民刊或者官刊。我们中间,太多人还停留在将文字变成铅字的“伟大”追求之中,这无疑迎合了那些“官刊”们的胃口,至少,他们岌岌可危的饭碗还能保持一些时日。
无非如此,有公开刊号,有主管或主办或挂靠单位,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政府拨款(救济)的刊物,以及有固定办公场所和固定编辑队伍,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有工资、补助、失业保险等等一系列生活保障的刊物从业人员。而民刊呢,无非是那种不能通过正常渠道发行,没有出版刊号或书号,也没有那些可以领取“工资”的编辑队伍所选编的诗歌印刷品。用比较“准确”的说法是:非法出版物。不过,我始终没有明白,他们到底在以一种什么样的标准,来进行所谓“民间”和“非民间”的界定。而我所理解的民间(民刊),其实是一种精神的操守,具有独立、开阔、包容的诗歌向度。北岛们的《今天》就不用说了。像诗人谭克修主编,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明天》,中岛主编的《诗参考》,黄礼孩主编的《诗歌与人》等,这些当然是“民间”的。无须“见机行事”,看某某们的眼色,他们始终坚持一个诗歌写作者和刊物编选者的独到眼光,选登自认为最好的作品。但是,许许多多的诗歌纸质印刷品,其精神的缺失与苍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除了悲哀,难道我们就不需要进行必要的诘问和反思吗?
当一个时代,真正的诗人到了必须隐身或者退后的边缘,那么,还能有什么梦想和希望可言?诗歌是所有艺术的皇冠,而诗人又是什么?也许我们已经很难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不管如何,他们永远是这个世上存在着的最为坚硬的部分。诗歌发展到了今天,被物质化、欲望化步步侵吞的当代诗坛,对诗人的误读与误解与目俱深。而一些诗人、诗评家却妄自菲薄,放弃诗歌的“高贵血统”,随波逐流,对某些诗外之物趋之若鹜,这实际是当代诗歌最严重的“癌症”。诗歌已经不再需要“外衣”的修饰,或者成为所谓“艺术”和商业的依附和陪嫁,它存在,便足以说明一切!它独立敞开于时间的出口,以丰满的思想和修辞向往着不可终的旅途……叶芝说:音乐家表现人生于声音之中,雕刻家于形体之中,戏剧家必须清除偏见,将人生表现于行动之中。惟独诗人,“必须听从发自内心的声音”(塞弗尔特语),感知神灵的召唤,从而行动于表象之外。
在2005年的春天,新诗代诗人就自发地提出了“感动写作”的诗歌立场。其实,写什么或如何写并不重要,关键是有没有遵循自己的内心,维护自我的良知和尊严,并固守诗歌的纯洁与高贵。“诗间正道是沧桑”,我们无须埋怨外在的喧嚣与虚无,心安理得地活着、爱着和写作。这就够了。
何谓“民间”?又何谓“民刊”?让诗歌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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