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荣刚才告诉我,她很想念在上海的日子,虽然那么短暂,但永远难忘。那是她过去的日子里最难忘怀的快乐记忆。对我来说,上海的意义同样如此。
思思在她的博客里面写了这样一段话:“选择你所喜欢的,喜欢你所选择的,这才是对你自己的职业生涯负责。然后毫不犹豫地执行,不服输。”我用了11年不懈的努力和持久的守望才迎来了《东方早报》的视觉机会,可这段让我兴奋、让我投入的时光仅仅半年,就因荣荣的住院匆匆中止了。为此,荣荣多次对我诉说她的内疚,催促我回单位继续工作。可我心里清楚,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我恨不得每一分钟都不离开她,让她觉得无论何时心里面有一个依靠。
当我选择了摄影这门手艺以后,和荣荣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我对自己的性格很清楚,我是一个做起喜欢的事情来会忘掉一切的人。1996年冬天,我在海马影楼做暗房技师的时候,曾经为了赶活,忘记了和荣荣约定好的晚餐,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在饭店里等到关门,她恼火中来到影楼找我时,我还强词夺理和她吵了起来。
1998年,我们结婚半年多的时候,我离开《都市生活报》给一家企业做广告策划。当时企业的一本画册我联系在深圳印刷,荣荣想跟我去深圳玩,我怕支出费用过大,就留她一个人在家,还哄她说,将来有了钱,我会带着她走遍中国。从深圳回来,给她带的只有地图和一堆照片。
这样的事情在我记忆里还有很多很多,当面对生死离别的可能时,我才悔悟,我亏欠荣荣实在太多太多。现在,我不希望再浪费每一分和荣荣相处的时间,如果她的体力能够支持住,我都想带着她回到上海共度最后的时光,让她沐浴在上海的阳光下一起进入不生不灭的无余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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