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的“北方童话”

— 荷兰世界遗产系列（十）

   北方的海，有种冷峻的美，天上云卷云舒，下面碎银般的海浪翻滚着，海滩上，一位少女骑在高高的黑色弗里斯马上，那一刻，我知道，千万里来到荷兰最北端，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幕，如画的瓦登海，如歌的行板！ 

 
   出于环保生态考虑，荷兰瓦登海的五座岛屿不是每个都允许带车上岛，我选择了可以开车过去的特塞尔岛（Texel）和阿默兰岛（Ameland）。春夏两季，瓦登岛所有岛屿之间都有渡船。北方港口，缴纳了人车上船费用，我们将车子开上Wagenborg船公司的渡轮，45分钟后，陆地出现在前方，或许以后航行的时间会更短，因为北海不断沉积的泥沙使得海底泥滩呈扩张之势。

   阿默兰岛上有4个小镇，分别是霍勒姆、巴勒姆、内斯和比伦，3500个居民而已。据说最西端的霍勒姆（Hollum）景色最美，沿着岛上唯一的公路，一路向西便到了。沿途，草地上成群的花奶牛，羊儿从栅栏里探出好奇的头，风车下，美丽而高贵的黑色弗里斯马静静地低头吃草，这充满乡土气息的如画村落，与荷兰其它地方无异。

   把车子停在霍勒姆镇上的圣思堂旁边，这座古老的教堂是小镇的标志，也是数百年来当地人长眠之处。北欧夏日午后的阳光十分炙热，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消磨，找了家街边咖啡馆，惬意地享受着小镇风情。街道两旁的很多房子外墙都标注着年代，让霍勒姆人骄傲的是这里保留下很多17、18世纪的捕鲸者房屋，泥土矮墙上覆盖着多叶蓍、风铃草和山柳菊，不时传来欧金翅的歌声。

   我们向海边开去，远处，蓝天白云下的灯塔犹如风景明信片，然而走近了反而什么也看不到，因为灯塔矗立在一片树林里。我索性爬上附近的沙丘，这里耐旱的苇草十分茂盛，随风舞动，不时出现几个徒步爱好者的身影。

   风很大，脚下的泥滩被“大自然的雕塑师”吹出一道道纹理，如同千万条蛇爬过。这样不起眼的遥远小岛通常都会有些古老迷人的传说：每当暴风雨的夜晚，便会有一个女人手提一盏灯走遍沙丘，误导过往的船只，使它们迷路搁浅，然后将船上的财宝占为己有。

   传说不知真假，但过去的确常常有船触礁遇险。为了纪念1824年至1988年间，岛民们勇敢地为迷失在北海的船只和水手们运送救援物资，或者向搁浅在瓦登海的驾船游玩者和冲浪者提供援助，现在，阿默兰岛每月都会举行一次“马拉船只入海”的传统表演：10匹马将老式救生艇Abraham Fock号拉入海中，虽然无缘得见，但相信那场面一定与童话无异。如今的救生船是装备有2000马力发动机的Anna Margaretha号，经得住最湍急的水流和最汹涌的浪涛。荷兰这个民族有种天生的坚韧和质朴，那是在千百年恶劣的自然环境中养成的。

   天苍苍、海茫茫，寥廓空旷的沙滩上，没有任何喧嚣，北方的海，有种冷峻的美。天上云卷云舒，下面碎银般的海浪翻滚着，海滩上，一位少女骑在高高的黑色弗里斯马上，那一刻，我知道，千万里来到荷兰最北端，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幕，如画的瓦登海，如歌的行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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