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卢西亚湿地之旅

 —— 野性南非的奢华之旅（三）

 

   “如果你喜欢野生动物和大自然，那你一定会喜欢圣卢西亚湿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必须知道如何尊重大自然而不是破坏它。” Kian，一位致力于保护这个南非第一个世界自然遗产的科学家，这样对我说，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整整16年。

 

 

   大圣卢西亚湿地，排在猫猫重返南非旅行目的地名单上的第一位，知道它，是因为美国国家地理的节目，这个现更名为伊斯曼盖利索湿地公园〈Isimangaliso Wetlands Park〉的地方是国家地理摄影师们的常驻据点，不过猫猫还是习惯用它的旧名字—圣卢西亚湿地公园（Greater St. Lucia Wetlands Park）。如同森林被比喻为“地球之肺”，湿地也被生态学家称作“地球之肾”，足见其重要性。

   从德班沿N2北上到Mtubatuba镇后拐上辅路R618，开了三个小时左右，进入湿地公园的小镇上已经是中午了，来之前，通过朋友联系了一位非常熟悉湿地情况的科学家Kian Barker先生，于是用过午餐后，拉尔夫开车带着我们找到了他的家，这是一个掩映在花草绿树中的小楼，原来还兼做家庭式度假旅店，Kian听到汽车声出现在二楼阳台上，和我们打过招呼后迎了出来，“你们是我在这里见过的第一批中国客人。” Kian热情地领着猫猫来到二楼，还特地泡了壶中国茶。

 

 

   Kian来自比勒陀利亚，已经在这里生活了16年，目前正参与一项湿地保护项目的工作，同时也兼营接待游客的家庭旅馆。说起湿地公园，他拿出一份地图，指着印度洋沿岸一片浅绿色的区域，“大圣卢西亚湿地公园位于夸祖鲁-纳塔尔省，南起印度洋海岸线上圣卢西亚角（Cape St Lucia）的马普雷恩（Mapelane），北至索德瓦那（Sodwana）的Kosi湾，与莫桑比克海岸线最南端接壤，32.8万公顷的地方包括圣卢西亚湖（Lake St Lucia）、Maputaland海洋保护区、海岸森林保护区(the Coastal Forest Reserve)和Kosi湾自然保护区，有280公里近乎原始的海岸线。公园内有南非目前仅存的一片沼泽林，三个大型湖泊生态系统，四处国际重要的湿地，八处大型的猎奇自然保护区和 100 多种珊瑚。1999年12月1日被列为南非第一个世界自然遗产，现在也是南非第三大国家公园。”从地图上看果然不小，犹如一片清新的树叶湿润着非洲最南部，这个是世界上生态最敏感的地区之一，如今也是南非最美丽的地方之一。

 

    “绿色树叶”中间浅蓝色的部分便是圣卢西亚湖，细长的尾梢部分既是注入印度洋的河口，也是圣卢西亚镇和湿地公园管理部门的所在地，是所有游客的必经之地。据Kian描述，地图上的这片小水印，其实是一个浩瀚无际、生机勃勃的生物多样性乐园，湖泊、沙丘、海滩着环绕圣卢西亚湖，淡水湖在入海口与印度洋交汇，不仅有海洋、沙滩和水下岩洞，还有湿地、草地和湖泊。湿地公园处在海平面和海拔474米之间，由一个沿海平原及大陆架组成。属亚热带气候，夏季温暖潮湿，冬季温和干燥，年平均温度超过21摄氏度，多样化的生物环境在这里形成了世界上十分罕见的湿地保护区，而早在石器时代初期这里就有人类活动。

 

   “那这里都有哪些珍惜动物呢？”猫猫问道。“大圣卢西亚地区的动物可都是些大家伙，” Kian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这里以拥有自然界体积最庞大的动物群而闻名，如座头鲸这样最大的海洋哺乳动物，最大的陆地哺乳动物非洲象和犀牛，而且还是南非鳄鱼和河马的故乡，也是南非最大的棱皮龟和野人头龟的繁衍栖息地，世界上黑犀牛分布密度最高的地方。”听起来很诱人啊，不知道今天猫猫有幸能见到它们中间的哪些，呵呵。

   “既然如此重要，对这个地区政府是如何管理和保护的呢？”“南非政府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都很重视湿地的保护工作，南非政府1895年就宣布成立圣卢西亚自然保护区，建立湿地保护管理局，1939年，管理局宣布公园扩大至距湖区1公里湿地的周边地区，1971年，圣卢西亚湖和龟滩以及Maputaland海岸的珊瑚礁被列在国际重点湿地保护大会的名单上。前总统曼德拉曾说过：“湿地公园要放眼于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地球上最古老的陆地哺乳动物（独角犀牛）、地球上最古老的鱼类（腔棘鱼）和最大的海洋哺乳动物（鲸鱼）共享同一个生态系统的公园。”

 

 

   “湿地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呢？”我很好奇。

   “最大的问题是水荒，水是维系湿地生态系统的基础，但你可以看到，圣卢西亚河水水位已经下降了很多，一个重要原因是整个湿地保护区曾有数百万株松树，周边还广泛种植着桉树，这些高大笔直郁郁葱葱的速生树原本是南非几家大型的纸业公司大规模种植作为造纸的原材料，却破坏了圣卢西亚的湿地资源，因为与当地的原生植物不同，这些速生树种都属于“外来户”，但它们耗水耗肥能力极强，原本要注入湖泊湿地的水遭到“截流”，当地南非管理部门已经开始大量砍树保护湿地；此外，因为受到海潮上涨的影响，以前大河的水可以顺着“河口湾”（Estuary）流入大海，海里的水也会在涨潮时灌入大河，有些大鱼要从大海游到“河口湾”里产卵，然而近年来由于河里的淤泥被海水带走渐渐堵住了河口，而“河口湾”的地势又低于大海，因此海水再也进不来了，大鱼也没有了，目前这个“河口湾”里只有一些中小个头的鱼。因为水流力量不足，这几年圣卢西亚湖的入海口常处于封闭状态。除了资金投入外，目前有22位科学家参与这个保护项目。”

 

 

   “现在湿地开发了旅游项目，大量观光游客的涌入对于保护区有什么影响吗？”

   “过去很多当地人也非常喜欢开车到这里来度周末，大部分人是来海钓的，不过最近我们规定了车子不可以再开到海岸线更远的地方，而徒步需要好几个小时，很多人就放弃了，另外对于团组游客，我们一方面培训向导，一方面鼓励外国游客在保护区徒步或者骑自行车游览。”

 

 （猫猫和Kian在他的度假小屋合影）

 

   Kian的度假小屋经常接待来自欧美的游客，据他讲，以前到圣卢西亚湿地公园参观的游客寥寥，来到这儿的多是专程从比勒陀利亚等地前来狩猎的人。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后，游客蜂拥而至，来到这个安静悠闲的小镇，大部分客人来自欧洲，比如挪威，荷兰，瑞士等国，如果是团体游客一般只停留一天时间，但很多人希望在这里呆更久，当地的度假旅店也就越来越多，圣卢西亚小镇不过八百多人，基本都从事旅游服务行业，镇上有不同档次的旅馆和风味各异的餐厅。每年的8-11月是旅游旺季，除了大家喜爱的海钓外，5月底到九月还可以看海龟。

 

 

  

  不过他经常会提醒游客们注意镇子上四处溜达的野生动物，那是非常有趣的，有时候客人们还不相信，认为他在开玩笑，但真的回头发现一头河马就在身后不远处站着时，游客会惊慌地跑回车子上。“记着当你与河马相遇时，千万不要四处乱跑，因为它的速度很快，最好的办法是找到距离你最近的树，迅速爬上去。” Kian很轻松地说着这话，不知道如果当河马冲向猫猫的时候，是否还可以记得起来。

 

(河边立着警惕鳄鱼的标志)

 

   看来河马是这里的常客，许多年前这里曾经是大海，现在到处是低矮的灌木，有时候还真不太容易发现它们，如果你独自遛弯儿，很可能会遇到一头闷头猛吃草的河马，它们一般会在傍晚上岸吃草。当地人容易遭到袭击的概率更高，因为外国游客到了这里一向都是非常小心的，反而是当地人，大家习惯了野生动物的存在，有时人们会在河里游泳，或者在河滩上垂钓，每年都会有人受到鳄鱼或河马的袭击。

 

 

　 告别了Kian，猫猫满怀期待地前往码头，准备乘船去看看那些大家伙们，河两岸高高的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最后一班游轮已经静静地等候在码头，我们是最后上来的客人，双层甲板的游览船从圣卢西亚湖的“尾巴”出发，掀起圈圈涟漪。天气阴沉沉的，还有些闷热，河水很浑浊，也许因为河流把中上游泥沙带来的缘故，此刻湿地茂密的树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窥视着我们。

 

 

   此行主要是去拜访两位“湖主”—河马和鳄鱼。船上的向导不停介绍着湖中的动物情况，还有岸边树林里的鸟类，在看到那些大家伙之前，不时有体形硕大的水鸟和鱼鹰无声地掠过河道两边密布的芦苇荡和灌木丛，停在水面之上盘枝错节的树木根部，这里绝对是鸟类乐园，多达526种（占南非的50％和非洲的25%），其中单火烈鸟的数量就达到了五万只，不过今天天气不好，猫猫只看到了芦苇上一只翠鸟，和树梢上几只叫不出名字的珍奇鸟儿。

 

 

 

   没多久，远处水面上突然浮现出三五个黑影来，再近一些后，黑影又潜入水底，大家还在四处张望的时候，“噗”的一声，水面上冒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来，耳朵甩甩水珠，眼睛瞪圆了盯着我们，一个的圆脑袋缩回水里，另一个又“噗”地冒出来，看到那些浮在水面上的眼睛，猫猫就想到两个字“潜伏”，就在我们觉得这些大家伙们憨态可掬还挺可爱的时候，一头河马突然从水中张开了大嘴，露出粗壮的獠牙，不过偶露峥嵘后，立刻又潜回水中，在水面上掠过几道波痕后就无影无踪了。

 

  （“练练嗓子”）

 

  （“不要害怕，我不过是打个哈欠而已”）

 

 

  （潜伏—我们最拿手）

 

   这些湖中巨无霸成群游弋在附近，一只成年河马体重能有两三吨，一旦发起威来可都不是闹着玩的，圣卢西亚湖中生活着800多头河马。向导介绍说，河马是群居哺乳动物，它们在河里有固定的住处，它们喜欢在夜里上岸吃草，平均一个晚上要走15公里的路，吃大约80公斤绿草，吃完后还要原地返回到它们的家。白天大多时间河马总是将头埋在河水里睡觉。河马看似蠢笨，一旦发起怒来，能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攻击任何敢于挑衅它的人或动物。

 （出生才一天的小河马紧随母亲左右）

 

 

 （母河马警惕地注视着我们）

 

   船继续向着开阔的湖面驶去，向导突然惊喜地叫起来，原来她发现了一对母子河马，“我敢肯定昨天来这里的时候还小河马还没有出生，一定是今天才生的，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她指着远处湖面上大河马身后的一个小不点儿，这些船每天都要在湖上往返好几次，向导们对于湖中的动物都已经非常熟悉了，猫猫试图从镜头中捕捉那个小家伙儿的身影，但它实在太小了，一直依偎在母亲身边，短短的小尾巴、圆圆的小脑袋，寸步不离妈妈身边，显得十分怕生，而母河马则警惕地注视着我们的船，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岸边芦苇荡中，还有一只已经一个月大的河马宝宝。 

 

 

   与河马相比，鳄鱼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采取的却是爱搭不理的态度，虽然湖中有2000多只鳄鱼，但我们看见的也就是岸边那寥寥几只。天色暗了下来，河马们也都蔫蔫地潜在水中，两个小时的游览对于圣卢西亚这样一个精彩的动物世界实在是冰山一角都不到，猫猫决定，下次来南非的时候，一定要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希望那时，可以看到海中鲸鱼海豚与陆上斑马羚羊共同欢跃，湖中的尼罗鳄和丛林中的猎豹各自潜伏捕食，或是珍稀罕见的棱皮龟在海滩上产蛋，那个国家地理频道节目中展示的祥和与杀机并存的大自然。 

 

 （猫猫的镜头下是一个鲜活生动的野生动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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