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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性肿瘤化疗北京肿瘤医院陈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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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我们的命
然而,就在他满怀希望时,不幸却突然而至。儿子陈雷遭遇了一场预料不及的疾病。去年夏天,就读于北京农学院的陈雷因肚子疼就医,输液两天后仍不见好转,换院检查,进行CT、胸片、彩超检查,发现腹部有肿块,进一步穿刺检查,确诊为罕见的高度恶性肿瘤,目前病情严重,在北京肿瘤医院住院治疗。
无情的现实如当头棒喝,把这个仍饱含希望的普通下岗家庭推到了崩溃的边缘。面对孩子的病情和孩子的坚强意志,陈国建说,作为养育了陈雷22年的父亲,毫无疑问,即便砸锅卖铁也要坚持给孩子治疗。虽然他知道胜利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努力是他惟一的希望,尽管维持这希望的仅仅是靠他每月700元的工资,这也是这个下岗家庭惟一的月收入来源。
清晨6点半,在位于潘家园的北京肿瘤医院腹外病房内,丈夫陈国建正在和刚从大兴区旧宫家中匆匆赶来的妻子崔世英交待着今天在照顾儿子时护士提醒他们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一般少让他下床活动,中午阳光足的时候可以让他坐起来晒晒太阳。喝点水,但是别喝得太多。要特别注意他右边插的引流器啊。”陈国建看了看熟睡中的儿子,轻声对妻子说道。
3月的北京凌晨温度还很低,崔世英一边注意听着丈夫的叮咛,一边在距离儿子病床几米外的地方暖着身子。自从儿子住进肿瘤医院后,陈国建每天就从医院直接赶往单位。“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最近一直在医院。每天下了班直接回医院,早上世英接我班儿的时候,我再从医院直接去单位。”陈国建说。穿上外衣,戴好帽子,简单收拾了一下,陈国建匆匆走出病房。“路上挺堵的,公司里的人都是早上9点上班,我做保洁员的,得提前到单位。”一夜的陪护,陈国建眼睛里满是血丝。
意外突然发病盆腔长满肿块
“我们两口子都挺健康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得这病呢?”在等公交车的间隙,老陈向记者说起了儿子的病情。老陈说,去年8月份左右,陈雷妈就发现孩子小便特别勤。“一上午就能去五六趟厕所,我问他怎么回事儿,孩子也没当回事儿,说可能是喝水多了。”老陈说,开学后不久,9月中旬的一天,陈雷就因为肚子疼被同学送回了家。9月底的时候,再次发病,“孩子说夜里疼得受不了,我们就赶紧把他送到友谊医院去检查。”
谁知,CT、胸片、彩超检查后,医生发现陈雷腹部长有肿块。“一长就是两个大的。除了这两个大的,剩下的就像小蚂蚁一样,长满了整个盆腔。医生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让我们赶紧来肿瘤专科医院查。”老陈说,因为肿瘤压着肠管,当时孩子解大便就已经很困难了。
到了肿瘤医院后,一系列的检查并进行病理穿刺后,结果出来了,是高度恶性肿瘤。“医生说,恶性肿瘤不能做手术,一旦手术后随着血液的流动癌细胞就转移得特别快,赶紧先化疗吧。”老陈说,即使是到现在,儿子也只是知道把长出的肿瘤取出来病就好了,真实的病情他和妻子从来不敢向儿子透露,害怕孩子有心理上的负担。
确诊
患罕见恶性肿瘤
陈雷被确诊的那一刻情景,陈国建夫妇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天病理报告出来后,肿瘤医院会诊的刘复生老教授从病房里走出来,在屋门外跟年轻的医生说了半天。后来我追出来,试探着问老专家这病挺厉害的吧?老专家说,嗯。又微微抿了一下嘴说,手术没得救了。”听完老专家的一席话,崔世英当时身子就软了下来。
“那化疗呢?还有的救吗?”
看到眼前这名中年妇女急切的眼神,老专家问:“这是你什么人?”
“我们家小孩。”
“别着急,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老专家虽然这样安慰说,但崔世英心里明白,陈雷的这个病情况肯定不好。后来,慢慢从医生那里得知,陈雷患的是一种罕见的高度恶性小细胞性肿瘤,学名叫做“原始神经脾胃瘤”。
“这个癌跟一般的癌症不一样。一般癌症都是由母细胞繁殖。这个小细胞性肿瘤却不存在这个问题,繁殖力特别顽强,往往手术取出肿瘤后20天里,癌细胞就可能大面积再生。这种病太难治了。”老陈转述医生的话说。
治疗家里已倾其所有
老陈是个实在人,现在主要负责公司上上下下所有办公设备的修理和养护。
“700块钱一个月,虽然不多但是这份工作特别地来之不易。我现在干一天就要负一天的责任。”老陈说,前一段时间因为公司打算雇专业的保洁队清扫卫生,当初和他一起共事的其他保洁员陆续都被公司辞退,但考虑到家里的特殊情况,公司例外把他留下来了。去年年底,公司还给陈雷捐款3万多元。
“家里还有个瘫痪的岳母,世英就医院、家里两头照顾。以前她也干过临时工。但是后来家里的事儿多了,她就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了。”老陈说。
到了午饭时间,总有同事们招呼老陈去单位食堂吃饭,可老陈总是一一婉言谢绝。记者看到,老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袋方便面和一个塑料饭盒。
“食堂一个菜再怎么便宜也得五六块钱,吃方便面多便宜,现在能省点是点。”老陈还很有“经验”地说,琳琅满目的方便面品种中,福满多的是最便宜的,“零买1块来钱,要是成箱买也就合五六毛一袋。再带点干的,一顿饭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说起孩子的治疗费用,老陈脸上一片愁容。“3月6日的手术取出了两个椰子一样大的肿瘤,过些日子还有两个疗程的化疗。化疗完,还要放疗,而且药物不能断。孩子长这么大了,再难也得治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老陈沉默了良久,最后说,“他的生命就是我们的生命。”
企盼
能延长儿子的生命
“确诊是这个病以后,说实话,这半年多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孩子不知道有这么严重,说‘妈你头发都白了,给你买个染发膏吧。’为了让孩子高兴,我就染了个头发。”崔世英哽咽着说,根据以往不多见的病例,医生说陈雷的生命只能维持在1至3年。
“他还那么年轻……”采访中,崔世英几次语咽,痛哭不止。
陈雷手术前一共化疗了4次。只第一次化疗就花了13万元。此后,崔世英通过陈雷上学时入的保险报销了4万。保险公司的人对她说这已经是最高限的医疗保险数额。崔世英问他还能不能再入个什么险,人家说,“你什么保险也别入了,哪家公司也承担不起,没人愿意收的。”
“现在治疗已经花了15万。这里面有我和他爸买断工龄的钱,还有家里的拆迁款。孩子马上就要面临第五次的化疗了,这个费用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太难了。”如今,陈国建、崔世英夫妇不知该怎么渡过难关。“虽然医生说医疗手段有限,孩子的生命可能不会太长了。可我们做父母的,就是能看见孩子多活一天,盼着他的病能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