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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郁金香之下一站,天边

(2006-08-08 18:21:33)
分类: 紫心放逐
自 紫心放逐
 
  淡淡的风吹过,夏日的闷热与聒噪,好像要来暴风雨似的,阴阴的,透不过气,窒息的不仅仅是天气,还有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忧郁心情,有些负担原本就不应该自己去承受,不堪重负,自己对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肩上的背包又重了,满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却时常翻出来。无形中走过以前经过的大街小店,除了回忆已一无所有。如果说事业是大地,人生是旅途,希望是终点,那么感情就是雨,我则是漂浮在风中的一粒尘埃,没有属于自己的航线,未来不过是沙漠,干涸炽热,看见过绿洲却永远没有到达过,海市蜃楼般的绚丽,幻想着紫色的郁金香园和午后清沥的小雨,留恋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建筑,每一条路,每一片绿色,还有每一场雨。始终下不了决心远去,离开也许是新的开始,却舍不得离弃过去的欢乐与悲伤。
 
  车站近在眼前,却迟疑地不敢走过去。也许下一个小时,我会在远去的公车上,回望着昔日的繁华,车后又有谁会为我的离去而黯然神伤,依依不舍呢?自己知道,永远没有,无论过去还是将来;也许下一个小时,还会停留在这一个城市,找寻等待梦中的大雨淋漓,再给自己下一次离开的理由,走向下一个车站。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又何必勉强呢?如果我的离开你会快乐幸福,我会选择放弃。
 
  掏出硬币,高高地扔起来,抬望,跟着硬币而上,如果是正面就留下。太怀旧了,影子在脑中闪现。习惯了逆来顺受,服从命运,幸福不是想抓就能抓得住的。空间还有时间的错位,遇到了你也爱上了你,结果彼此依旧孤单。硬币下来了,脖子也僵直了,雨点已经湿润了眼眶,天边传来闷雷,像是在招唤。
 
  是下雨了,而且很大,顾不及去看硬币,慌忙地跑向车站。雨篷下,一个短发女孩文静地坐在那,手中握着伞,始终紧紧地来回拧着,打开,又合上,紧盯着我来的方向,身边还有一个夸张的旅行箱,静静地躺在那。当她看我时,微微一笑,却遮不住红肿的双眼,很不自然地继续张望着路的尽头,静静地两个人看着不同的方向,我看着前面,她看着后面。大雨中,路边孤单的车站,只有我们两个人。清爽了许多,空气。舒畅了许多,心情。
 
  “你好……”我说着,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习惯地站在道边,用脚后跟一遍又一遍磕着道砖。
  “你好……”她回应着。
  “要远行吗?一个人?”
  “是逃避,而不是远行,还有期待。你也一样,不是么?”当她不再张望,忧郁的眼神叫人心怜。
  “嗯,那么你计划去哪?或者说下一站在哪?我的意思是说……”
  “天边!”她的回答很干脆,“世界的另一头,梦的另一个起点。”
  “天边……”回味着,也重复着,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天边?我也一样。”向她笑了笑,是的,下一站,天边。
  “那么就祝我们的旅途都愉快。车来了……”她起身拍了拍手,拉起行李箱。
 
  把背包留在了车站,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是无法割舍。车上气氛很沉静,每个人都不讲话,全是灰色的。自己则是紫色的,忧郁中略带神秘。映过车窗,看到后排的她,也时不时透过车窗向后面看着,有种失落的感觉,不多时传来了小声抽噎。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像是一对同病相怜难友,也许她跟我一样不需要有人去安慰。
 
  闭上眼,没有什么,只有孤单地躺在上一个车站上的背包,朦胧中被你拣起。
  “你落了东西。怎么总是马马虎虎的。”你轻声对我说,略带责怪。
  “是我故意的,只想忘却。”不敢看你的眼睛,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么的卑微,也怕自己又会犹豫不决。
  “属于你自己的,怎么甩也甩不掉,像我忘不掉我的过去一样。”
  背包塞进了我的怀里,我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能让你忘掉过去。
  “能告诉我你会去哪儿么?”
  “天边……”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气力了。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我不能让你看见我流泪的样子,面部极力地扭曲着。
  “决定了?”
  我点点头,你会留下我么?哪怕是假话,我只想听到你的一句挽留。毕竟我们曾经都努力过。
  “祝你一路顺风。不送你了,下一站,会有比我更好的女孩在等着你。”
  你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熟悉的背影,慢慢雨中模糊,越来越模糊,愣愣的。手中的背包更沉重了,我知道一辈子也放不下了。那是在夏日大雨中孤独远去的车站……
 
  “司机!麻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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