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门缝上的牙签(节选)
(2016-01-29 00:00:44)
第四次中风的父亲被担架抬走后,我锁上他的房门。
我撕下一小块餐巾纸,蹲在门前,用牙签将它顶进门缝里。就插在距离地板十公分高的地方,把剩余部分齐门折断,捏在手里。我急忙锁上大门,下楼,爬上急救车。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迅速关上后门,急救车就呜咽起来,左一脚高右一脚低地离开杭钢南苑。
输上液的父亲直挺挺地躺着,两眼翻白。
我扶着担架,伸手想替他合上双眼。
但我最终没有这么做。我觉得这样做不吉利,好像他已经……
我发现半根牙签还在手心里,就悄悄地塞进裤袋里。
我是上完大夜班回家,发现父亲不在他床上,而是侧身倒在地板上;我帮他翻身仰天躺着,但他翻了白眼,怎么叫喊都没有反应。我打电话给哥。哥说他在上班。哥说他马上回来。哥说你叫急救车呀……但急救车来了,哥还没有到。请个假有这么难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父亲送进杭钢医院,采取必要的措施后,医生就说必须马上做开颅手术,建议转院。我清楚他的意思,杭钢医院只是家企业职工医院,谁敢做这样的手术呀?我打电话给哥,问他在哪儿?他说他在路上。我说明情况,必须马上转“浙二”医院做手术。我问他到哪儿了?要不等他一起走?他就叫我先走,他说每分钟对父亲而言都至关重要。他说他马上赶过去,随后就到。
到了“浙二”医院。急诊室忙乱嘈杂,医生护士穿梭似地来回奔波,问这问那。父亲依旧昏迷不醒。我告诉医生,父亲二十年前患高血压;十年前因心肌梗塞第一次中风;五年前第二次中风;两年前第三次大中风,我们都以为他不行了,但他挺过来了,落下半身不遂……我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护士叫走了;她塞给我一张单子,叫我赶紧去交钱。
一切手术前的准备工作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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