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玉门当知青（节选）

                                                                      甘肃兰州  刘　忻           

浇水惹祸

　　“快起来，快起来，房子快要泡塌了！”在一阵“咚咚咚，咚咚咚！”的急促敲们声中，我迷迷糊糊地听到队长在气愤地斥责着我们：    “还不快来！”  “你看这些倒灶鬼，把个院子给淹成啥了？哎！”。我和志明被叫骂声给惊醒了  “啥事？快起！快起！”只听“扑通，扑通”，我的双腿掉进了冰冷的水中。睁眼一看，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满屋子的水已经涨到两尺高了，眼看就要上炕了。四只鞋随着水的上升像小船一样漫无边际地漂浮在水面上。炕前的那种上大下小，全用土坯垒起来的炉子，早已被水泡软，栽了个跟头，沉入水中。我从两三指宽的门缝中往外一看，屋里和院子里的水一样高了。
　　我们在慌乱中三步并做两步，吃力地拉开了被水阻隔的房门，跑了出去。赶忙去叫开另一间较为严实的房门，把海鲜叫了出来。当我们三人站在院子里，定睛环视一番后，惊了一身冷汗。从门前高出院落的菜地里流出的水漫过了地埂，流到了院子，淌进房子，又把院子里队长精心存留的两堆精肥给冲得只剩下一点点。我们意识到这是昨晚浇水惹下的大祸。
        问题的原委就是门前的那块小菜地。这里海拔高，小麦成熟迟，细菜种不成。只有萝卜、蔓菁之类的还可以成熟。队里在我们的门前分给我们一块一两分大的菜地，让我们自己种点蔬菜。自从菜地上长出了箩卜、蔓菁的小苗之后，我们几乎每天都要蹲在地头，欣赏一番这些亲手结出的绿色希望，盼望它们快快长大。也就在这时，我们才似乎更加注重周围的绿意。特别是天气晴朗的时候，透过几十公里长的戈壁和绿洲，远眺冰晶玉洁般的大雪山，才倍感到眼前这些绿色生命的价值。
　　昨晚，队里在大田浇水，队长安排我们顺便把门前的菜地浇一下。晚饭后，我和志明从圈棚里牵出两匹马，提上铁锨，蹭蹭地跨上精光的马背，在“得得得”的马蹄声中沿着泉水沟向上游方向奔去。如絮的黑幕已经压了下来，接地连天，旁边的山峰像褐色的巨莽，卧睡在如铁的夜色中。风在耳边呼啸，树影匆匆掠过。我们的坐骑小跑步地飞驰起来，此时的我们颇有点威风凛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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