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平散文选(节选)
(2012-11-14 17:2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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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邦博客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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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亲在生产队的豆腐作坊做豆腐,每天早晨我都会怀揣自己的小洋瓷碗到豆腐坊里去喝豆花,每次尽管都喝一满碗,可是我总感觉从来没有喝够过,仿佛我的幼小的胃从没有被填满过。后来长大了,有时候也想喝豆花,但是几十年过去了,从来没有喝出过从父亲手里接过的豆花的味道。豆花的味道便在我的记忆里以一种特有的方式储存了下来,我知道,这其中最核心的是对父亲和童年的记忆。那时候,几乎天天都喝豆花,一小碗豆花盛在碗里,一坨一坨的,那么富有弹性,溢着豆香,含在嘴里享受够了,才会咽下去,全身每个毛孔里好像都是通透着烫贴。我坐在豆腐坊的门槛上,斜倚着身子,手里端着小洋瓷碗,用小铁勺缓慢地剜起一勺,含进嘴里,过上半天,又剜起一勺,从布满灰尘的高窗里射进的晨光落在我的小脸上,幸福极了。作坊的中心,父亲和义民哥两个人系着围裙,一只手插在腰里,一只手摇动着磨浆的小石磨,不时的在磨眼里加磨掉皮的豆黄和水,石磨的声音很有节律,欸乃一声豆浆流,我看着新鲜的浆汁从磨缝里流出来,豆腥味弥漫在豆腐坊里,也弥漫在了父亲的脸上。小石磨每转一圈,父亲都像在唱歌。从那时起,我的命就和豆腐连在一起了。分了队,父亲不做豆腐了,我对豆腐坊的美好生活还是念念不忘。
在以后的生活里,我心中的美食一直是豆腐。天底下好吃的东西固然很多,我还是固执地喜欢豆腐。我喜欢豆腐的清香,清纯。有时候,妻子买回豆腐放到冰箱里,我会像孩子一样忍不住切上一小块用手拿着吃,每每惹来妻子的嗔怪。有的人认为豆腐应该炒熟了吃,生吃了会闹肚子,可是我一直生吃,凉拌了吃,从来没有闹过肚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豆腐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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