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婚年鉴(节选)
(2012-09-17 17: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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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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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九年(农历己亥年)
过春节的时候,许多人家点上了煤油灯,点了不知几十辈子的清油灯,逐渐被淘汰了。
李家的清油灯是一个浅浅的生铁小碗,一边突出一些带环儿的花边,既是装饰,也是拿灯时的抓手,爷爷说是他的爷爷从军队里带下来的。把清油添进小碗里,用棉花搓上一截软软的捻子,浸在清油里,然后把捻子的一头拨出来,搭在碗沿上,用火点着,灯就亮了。如果点上两根甚至三根捻子,灯就更亮了。但李家除了每年腊月三十和大年初一晚上点两根捻子,其他时候爷爷都只准点一根捻子。放灯的东西叫灯柱子,是半块老厚的城砖,中间钻了一个窟窿做底座,窟窿里插一根木棍,木棍的上头是三个均匀的分叉,锯得一般齐,灯碗放在上面,就像拖在手掌心上,很稳当。由于长年累月使用,灯柱子下头的城砖早已经被清油渗透,木棍也被磨得红亮溜滑。每天晚上,黄灿灿灯芯如豆,屋子里就显得格外温馨。灯捻子烧久了,会结上很大的灯花,灯就不亮了,用针或者柴棍拨掉灯花,灯就重新亮起来。周兰英就会给孩子们说一个猜话儿:一颗黄豆大,三间房子盛不下。孩子们猜不着,周兰英就笑着看灯,就有孩子猜出来了。
清油灯烟大,每天早晨起来,全家人的鼻子孔都被熏成个黑洞洞。
煤油灯和清油灯不一样了,是把煤油装进小玻璃瓶里,瓶盖中心插一根薄铁皮卷的圆筒,叫鸭油子,棉花捻子从圆筒里穿过,盖上瓶盖,捻子下头浸在灯油里,上头露出一小截,点起来,比清油灯亮堂多了,也省油多了,早上起来鼻孔也没有那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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