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京城雨水特多,一阵秋雨一阵寒,前几天还短袖,一下子就帽衫了,没想到前两天狂风又起,气
温骤降,不得不穿棉了。
而此时正是金秋时节,又是菊黄蟹肥,又是教授生日。
姐说过来吃螃蟹吧。
蟹是教授之婿每年必孝长辈之礼,从无锡千里迢迢飞来,个个五花大绑,饱满肥硕,以蟹贺寿已成家里保留节目。我们当然也磨拳擦掌,纷纷祝寿,纷纷沾光。现在大闸蟹什么价,不知,但三四两的,饭店至少五六十吧。
此时真耐不住馋虫一个劲往外拱,管它污染不污染,胆固醇高不高,寒不寒呢,一年一次呗,先解了馋再说,于是裹紧棉衣顶风而去。

餐馆里有炒蟹肉的菜,有肉有黄,免却了剥壳卸腿抠肉的繁琐,但味道就差了许多,川菜馆还弄出个“香辣蟹“,其实食蟹最朴实的方法就是清蒸,原汁原味,凸显蟹膏蟹黄之鲜!
洗净的蟹放进蒸锅,再放重物压盖,此时蟹兄们
像进了炼丹炉,在里面拼命地挤呀挣啊,都想往外逃 ,两三只使劲哪能跑呢,如果有个头儿,带大伙齐力
往上拱,恐怕盖就按不住了......想想也替它们悲哀 ,养得肥肥的,就这么全进人肚了。

从一开锅,就满屋飘香,待揭锅盖,香气扑鼻, 跟着馋虫就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其实祝寿非常简单,聚在一起举杯--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品蟹绝对是人生一大享受,大概世上无人不喜蟹
,无人不嗜蟹。古人吃蟹犹如畅饮美酒,品完还要即 兴写诗抒怀,历代都有名人咏蟹。宋代陆游《记梦·
团脐霜蟹四腮鲈》:团脐霜蟹四腮鲈,樽俎芳鲜十载 无。塞月征尘身万里,梦魂也复醉西湖。
螃蟹自古吃到今,始终不知为啥那么鲜,其实它是杂食动物,现在人工养殖,又加碎螺小虾等,不知这些东西在其体内经过怎样的运化,竟让鱼虾鲍参等都无法与之媲美!


蟹如此美味,想必当年皇上和现在权贵也来者不 拒吧,但美中不足是这东西剥肉颇为麻烦,不知如今
吃蟹,是有人代劳呢,还是也要自己一点点剥。 讲究人家都会备一套专用的袖珍工具,钎子,小 鎚,镊子,剪刀,勾针等,扣扣这儿,捅捅那儿,然
后将金黄蟹膏和雪白蟹肉送入口中--肥嫩甘饴,必爽无极!有人说,体验吃蟹之乐,其实是重在剥肉过程中生出的一份情趣。
外甥女就属这种人,绝不嫌麻烦,只只必精挖细
扣,恨不得最后能剥出一个完整的壳,而剥出的蟹肉 并不急于吃,能攒至满满一碗,倒点香醋,加点姜沫
。净手后,坐在桌边饶有兴致的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吃 ,细细品......不说美食家吧,也算得一枚饕餮族。
当然每次都送给爹妈,但谁又舍得吃呢。
都说上海人最会吃蟹,纤纤十指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翻过来掉过去,一点点剔,一点点品,优雅温婉,真不像吃,倒像研究什么课题......一只蟹能从
上海吃到北京,当然那时的火车还没提速,十几个小时即消磨时光,又解了馋。
说实在的,这东西一上嘴就是个慢工,除要耐心淡定,还得有点绅士风度。往往一吃几小时,两手流油,满口留香,最后吃得屁股都坐疼了,也不舍下桌
。
我一般直奔主题,吃什么都得先吃好的,这样才能尽享乐趣,等好的吃完了,不好的也是好的了。先掰下双钳,再揭前后盖去肺胃,再一掰俩,抓住爪先品最鲜的蟹黄,然后再左两口,右两口
,往往肉与壳一块嚼,结果呢,就是烂糟糟一团,肉里带壳或吞或吐。
教授吃蟹粗粗拉拉,蟹盖槽边的肉常常不吃就弃,大腿也嚼巴嚼巴即吐,后面一截干脆扔,很是糟
蹋。一般俩三只即主动下桌,不像我们意犹未尽,非要一战到底。
其实三五只就饱了,累了,烦了,也坐不住了,
甚至钳腿也无心再吃,最后统统打包,回去再吃仍是鲜品。

一枝梧叶,多少秋知。品蟹之余,再写小文淘趣
:一祝福教授健康,二谢谢教授之婿,三期待来年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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