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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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地震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廊坊参加第三届梨花节。当搜狐的娜娜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一时间有点茫然。梨花节和地震就像生活的两极,一边是暖融融的小圈子,一边是悲伤的远方,两者构成了一个微妙的漩涡,让一切话语都变得轻飘和不重要。
开会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但我乐于参加赵丽华组织的梨花节。没有煞有介事的九袋长老,没有打狗棒,没有化功大法,甚至,今年连梨花都没有。我们围绕互联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听教主用诗人的口吻介绍每一个著名的与会者,而每个人都从诚恳的吹捧里收获一点快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梨花教的人在一起,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心里安逸,表情也随之变得干净和柔和起来。我喜欢这种懒洋洋的感觉。
我们住在一家试营业的商务酒店里。很久没有住过那么干净的标准间了。白色的床单和被罩都浆洗过,有着体面的色泽和恰到好处的质感。夜里虽然照例睡不着,但可以想一些非常渺远和深奥的事情,在连续的辗转和飞翔里,神思会恍惚起来,不知道在夜晚之后到来的,究竟是更深的黑夜还是另一个鲁莽的黎明。
酒店旁边有一家著名的生态园,外表简陋的棚屋里,生长着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希奇植物。我叫得出名字的,有薰衣草和它深蓝色的花束。我喜欢蓝色,真的是有很神秘的原因的,连我自己都未必清楚。
在生态园里多少可以看到一点人类的未来景象。一棵西红柿被营养液精心地喂养着,它的枝桠和藤蔓在天空肆无忌惮地伸展开来,就像一棵史前时期的野葡萄。它不分昼夜地结出果子,多得要用皮卡来拉。也许用不了多久,地球上大多数有用的植物都会成为这个样子。它们按照人类的愿望和需求去生长,它们不再从大地、阳光和微风寻求教诲。这是另一个黑客帝国,我们都是矩阵中的人体电池,连我们的思想都不例外。
我在夜里离开了廊坊。一路上想着张立勤,心里有些懊悔。我真该抽点时间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