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照例打不到车，边等车边向家的方向靠近。溜达到世纪坛医院的路口，一股熟悉的味道飘了过来……忽然为这久违的味道为之一振，可接踵而来的声音却将性质扫了大半……

    暂时抛开这个秋风乍起的傍晚，时空拉回到20天前……

    至少三周前的某一天，同一个时间，当老丸拖着疲惫的身子溜达到同一个地点的时候，同一股味道飘了过来。这个味道熟悉得不需要解释，只有三个字可以概括这无法让所有人接受的味道：臭豆腐。

    快步走过去，果然一口脏乎乎的油锅架在脏乎乎的三轮车上，边上是简单的油盐酱醋瓶和一个咧着嘴笑的年轻女子。“这臭豆腐怎么卖？”老丸凑过去，看着锅里咕嘟嘟冒着的油泡泡，实在不愿意去想这是不是在地沟里捞出来的，因为那股独特的味道引得老丸恨不得立刻拥有一份。奇怪的是，年轻女子依旧笑着，用手指着一个牌子，什么也没说。

    牌子写着：臭豆腐，3块钱8块，4块钱12块。但是后面特别写了几个大字：聋哑人。

    老丸一怔：啊？她听不到问话？那要怎么买？

    年轻女子用手指着两种价格的臭豆腐，用三个手指头和四个手指头分别晃晃，问老丸要选哪一种？

    老丸一下明白过来，举着三个手指头使劲晃动，一时竟然不会说话，也比划了起来。所喜年轻女子瞬间理解。依旧笑着，用筷子夹起八块臭豆腐丢进油锅，豆腐在锅里翻转着，慢慢膨胀，漂在冒泡的油里，那股子特别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老丸突然想起不能放香菜，于是使劲指着香菜碟子，摇头摆手，似乎自己也变成手语者，年轻女子笑着，用锅盖盖住香菜，又顺手一指其他几个调味瓶，意思是其他的都要？老丸使劲点头，于是几分钟后，老丸终于吃到了心仪的臭豆腐。

    此后的几天，老丸都故意走到这里，吃一碗三块钱的臭豆腐，哪怕有出租车空车在附近，老丸也一定走到这个位置先买臭豆腐。不知道是隐约的一种同情心还是什么，总觉得应该买一碗，而这个年轻女子也似乎认识了老丸，至少有时候忘记指别放香菜的时候，她也自觉把香菜给省了。

    后来某一天在等臭豆腐出锅的时候，对面卖青皮橘子的一个小哥大声讲一个无聊的笑话，引得边上卖枣的大爷哈哈大笑，老丸一转头，竟然卖臭豆腐的年轻女子也在笑！

    嗯？什么意思？她能听到吗？老丸顿时觉得之前的同情被削减了大半，一股子莫名涌上心头，更多的是八卦和好奇，结果吃到一碗难吃无比的臭豆腐，才走到世纪坛医院的急诊就整碗都丢进垃圾桶了。 

    边走边抹着嘴边残留的酱汁，琢磨着这个姑娘究竟是不是聋哑人呢？

    明天，明天一定要知道答案，不管以后还买不买臭豆腐。

                                 未完，请看无言的臭豆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