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洗洗涮涮,把阿娇住过的地方消毒,箱子撤到阳台晒晒,所有的东西能扔就扔,还可以继续用的玩命消毒。一只半大不小的龟,生前的全部家当有一大包,一起扔掉的还有一红一绿两个澡盆。之后捧着那只小盒子,拿了一把铁铲,要让它入土为安。
风真大,又一次橙色降温警报来了。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环视四周暴露的土地,使劲跺下脚发现已冻得跟石头无异,零下八度的土是很难铲动的,那么冰冷的土又怎能成殓喜欢在UVA下睡觉的阿娇?这时候车来了,钻进出租车的一瞬想起了道明寺,于是跟司机师傅说:去马甸桥……嗯,道明寺就是在那里火化的,那里的大冰柜里都是离世的小动物,阿娇在那里应该不寂寞。到了观赏动物医院,前台微笑地问什么动物、看什么病,努力地调整了一下情绪,压低声音说:嗯……是龟,嗯……火化……
手续很简单,找医生开火化单,医生根据体重划价,再回交费处交费,最后去注射室包裹好,就可以了。交好费,护士问:尸体带来了吗?心头一惊:尸体?赶紧举起小盒子说:我的龟带来了,在这个盒子里。护士说:那好,您去前面第三间屋子去包裹就可以了。抱着盒子、攥着单子,和阿娇彻底分离的时候要到了,看看单子上写着:尸体火化费,想想也没错,找到注射室的医生递上盒子和单子,医生看了看单子自语:哦……火化,明白了……接着问:这盒子里就是尸体?心头再次猛烈一抽:嗯,是我的龟。
很简单的一个过程,阿娇真的送走了。今天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物种,活着的时候纵使有千万名称,死后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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