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老丸的兔子兔孙 |
我的同事——曾被我唤作是李老师、兵哥哥的那个带着眼镜的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依旧保持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一个月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他家的大院怎么好怎么适合兔子生长,而他又如何对待动物有爱心;两周前他在我一再的询问下说小二“苦夏”、爱吃他儿子喂的不知名的野草;而今天,在我再三的逼问下,在同事的提示下,我得到了一个我死也不敢相信的答案!!!
小二死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的宝贝小二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据说是前一阵的桑拿天,又据说是它一直卧着不肯吃东西……总之,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只能说明,我的无知与轻率,葬送了小二的性命!我怎么也想不到,我那么信任的同事——那是与我相识六年有余的同事,他口口声声地说多么爱动物,却连小二什么时候死的都记不住,只轻描淡写地说是我把它身体弄差了,是我没把它养好……总之,托付给他,我就信任他,但现在看来,我是个十足的傻瓜!我竟然轻信他不负责任的谎言,把自己家辛苦拉扯大的小二糊涂地送入狼窝,还自以为多么神圣地去解救动物市场的兔子!!!!我连自己的兔子都养不好,还有脸去照顾其他生命?!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同事一口一个“回归自然”就是放任我的兔子在他家荒凉的小院子里生死由命!而他全然放手还落个环保主义的救世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不怪我的同事,怪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有他的处世原则,他也会有他的因果得失,我只恨我自己的愚蠢!我想把花鼓接回家来,但是毕竟当初送去的时候是他的叔叔婶婶在照顾他们,因为小二的去世而接走花鼓难免给两位老人带来不悦,毕竟是他的叔叔把小二埋在了海棠树下,我只有乞求小二在天之灵保佑花鼓能得以安心、健康。
我真的写不下去了,小二是杉菜和西门的独女,2003年非典过后小二呱呱落地,杉菜因为残疾无法照顾小二,从它出生到长大,都是我和妈妈一点点的照料,杉菜和西门的相继过世,使得我们对小二更添了几分怜惜,它活着的这两年里,连肚子都没拉过,它喜欢水果兔粮和苜蓿草,它喜欢喝水喜欢麦片,但是,这一切都粉碎在我同事家里!他拒绝收下小二心爱的紫色水瓶,反对小二吃进口兔粮,尽管这一切我都为它准备齐全了。我同事的理由是:院子里有的是新鲜的草,白开水和兔粮也放一边了……可到小二去世多日以后我才知道,小二自从离开家就没怎么吃过饭,还淋过雨……
算了,真的不继续说了,我真的很奇怪,我的同事也是一个有着7岁儿子的父亲,他为什么不分万分之一的爱心给我的兔子,他又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呢?难道我家小二只是他家眼中的玩物,是他发泄对生活不满的道具?直到现在他还嬉皮笑脸地说我家兔子身体不好,说活下来的花鼓要做野兔了,天天打洞云云……
白天我可以在办公室以一种自嘲的发泄来掩饰我内心的伤痛,可是我回到家中,想象着以往小二成长的瞬间,我……
我的气管干扁得像条报废的自行车带,失去了弹性也失去了传递气体的功能。我的肺像老化的厕所水箱里的泡沫塑料浮球,勉强被支气管拴着,游离在身体这个干涩的大水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