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你是凡客。”

当一个朋友跟我说这句话时，一下被击中了。

4月1日，中午，凡客不在职老干部聚餐，在万寿路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餐馆，这里的臭鳜鱼很好吃。

在亦庄的时候，陈年和我们也经常去吃这道菜，一个凡客同事开的饭馆。老干部们相见甚欢，如当初同事般亲切。

下午1点40，我们匆匆赶往五棵松万事达中心，万寿路距此不超过两公里。老同事早就告知如何入场，到了北门发现很多熟悉的面孔，挥手招呼，亲如一家。

带我进场的老同事，是曾经的“初刻mm”之一，既是营销策划又是兼职模特，还会化妆造型，身兼多职，是个很nice的姑娘。

目前凡客营销团队有多名在初刻呆过的同事，他们的轨迹和我很像，凡客--**--初刻--凡客。

负责人老季这时候正在后台，每场发布会她都最忙碌，只好安排同事来接我。

有人说，或许因为他们，初刻的文艺也若隐若现在凡客上。事实上，陈年才是文艺青年界的前辈。

 

2

“一封情书”的发布会，在下午两点准时开始，陈年最初上台有点紧张，我曾经历过一件衬衫的发布会，我知道他对这种大会有多么重视。这次同样，提前一天陈年就住到了会场附近的酒店。

第一部分自然是产品干货的细节，面料、工艺，我印象最深的是三点设计：腋下袖子部位的错位设计，让胳膊的活动更舒服；后片比前片常3cm，更符合身材结构；落肩差4cm，适合中国人的秃噜肩。（描述不准确，仅凭个人理解）

第二部分是T恤图案和艺术家，创作者的日常生活，让人羡慕。这里开始体现陈年的情怀，但也只能算是铺垫和前戏。

第三部分是整个发布会的高潮，大段的独白非常感人，几欲落泪。我沉浸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深沉情绪里，没顾得去看旁边啜泣的姑娘长什么样子。（独白附后，同时建议网上找现场视频感受）

最后是雷军上台，显然他也被感动了，但迅速跳出了兄弟情的小沉重，讲他对凡客的期待。并调侃陈年没能用无人机给他送T恤，不如汪峰。

最后的video是用朴树《生如夏花》做背景，歌词很应景，拍摄的凡客故事也很感人。可以刚开始播放就被导演宣布发布会结束。后来了解，在原设定方案里video是要播放完的。白璧微瑕。

3

非常完美。

央视团队的现场控制，亦非常专业。

发布会结束，我没有离开，到合影人群中和陈年拥抱，和雷军打了招呼。他们礼貌的和很多人合影，微笑，然后说着歉意离开。

和老同事们聊天，说着过往和家常。陈年忙完，过来问我们对发布会的感受，并张罗去招待供应商的晚宴，对我说：看你这么恋恋不舍，跟我们一起去吧。

陪着陈年从会场走到地面停车场，雷军的奔驰车已经等了很久。他没有匆忙离开，而只为和陈年再打个招呼，他坐在车里一直等，王川陪他说话。

“发布会很棒，祝贺。”握手，两个中年男人的友谊，令人嫉妒。

晚宴在眉州东坡，这是石景山区第二豪华的酒店。

我找了一个老同事最多的桌子坐下，作为一个离开者，我唯恐打扰了大家的忙碌。

 

4

陈年是山西人，桌上是汾酒。

中日供应商，做了七八桌，觥筹交错，彼此感谢。

有供应商过来和我们喝酒，我尽量低调，陈年也还是介绍了我：在金山软件做了很多年，跟雷军汇报，也是凡客老同事，对凡客非常有感情。

陈年还特别感谢了两个负责会场卫生的同事，因为一件衬衫的发布会之后有人吐槽会场不干净，这次就做了特别关注——这点滴的改变，很像现在的凡客，尽管看上去微小，却是曾经缺失的无比用心。

七点，因为还有事，就先离开了。陈年在忙着喝酒，我没去打招呼，“老板加油”这句话我会在心里默默祝福，并在路上用手机下单买了3件新T恤。

实际上，我今天是一身凡客：POLO衫、牛仔裤、超轻羽绒服。并非刻意为之，是觉得舒服，日常也是如此穿着。 

5

北京，春天，小雨。

11.5元，这是两个小时停车费。

凡客数年，从没有一个价值单位可以衡量，因其无价，因其事关无数人的青春与梦想。

在中国商业史上，我是如此期待这样一个案例的诞生：

风口之上，数亿美金，高速崛起，几十亿销售额；

膨胀，失控，跌入谷底；

不甘心，在冷嘲热讽中站起来，顽强的像个斗士；

不急不躁，慢慢的，用口碑，唤醒三千万用户，再度成为巨人。

没有跌宕起伏，怎能算人生？

 

6

陈年独白。

李伦问我，既然已经收到画了，为啥还非要费劲去看这些画画的人？我先是回答好奇心，继而想，比起T恤图案本身，我更关心的是背后的人。再深一层的问下来，让我明白了顾湘那个电话，打动我的也是顾湘这个人，回过头来我再写在东京看到的这些人。

如果时间允许，我愿意再去东京，去捷克，去德国，去巴西，不仅仅是访谈，而是去更近距离的看他们的生活。李伦的这一问，也让我有机会突然检讨自己过去的十五年，这十五年，我关心更多的，是共性，是主流价值观，而非个体。我越来越固执的认为，组织大于个体。进一步的说，我们试图把所有的人扁平化，最好都变成一个人。虽然人类的历史告诉我们，这是妄想，也是无知。

世间万物，值得留恋，是因为参差多样，而非整齐划一。 

凡客T恤，今年是第六年，期间合作过的设计师，不计其数，去年之前我认真聊过的，也就一个。之前设计师和凡客的关系，其实也是迎合。更多的是命题作文，甚至是讨好将就。 

所以，感谢顾湘，你是如此生动，以至于让我觉得，凡客15的艺术家们，每个人，一定都有着独特的灵魂。他们固执于自己的独特，正是这样的坚持，才使得他们的作品，散发出迷人的光辉。这，也是艺术家和设计师的区别所在。 

要有爱，爱那些住在远方，爱凡客的人。 

2010年，凡客T恤上线第一年，我就把这句话作为微博的签名，保留至今。 

但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承诺有多重。 

5年后，当我选择把一封情书作为主题时，一开始，也就是肤浅的以为这是个传播的点。我们讨论过，T恤本身就可以是一封情书，面料是画布，图案则是表白。还设想过，接下来的节目，是用一架无人机，送给雷军一件T恤，以表达浓浓的兄弟情。我们还有过很多次讨论，其中两个话题让我印象深刻：第一个，爱是会成长的，过去凡客对用户的爱，是孩子气的，有什么拿什么，无论好坏，甚至伤害。现在凡客的爱，则是深思熟虑，只给能力范围里最好的。第二个，陈年只关心素色T恤，说明他内心深处只考虑先做好自己，还没有能力去表白什么。 

一封情书，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将会时空穿越与年少时的自己重逢。 

直到3月14日的下午，我坐在一家酒店的马桶上盯着一张照片看，《不要因为走的太远，而忘记了为什么出发》，这本书，我最近一直在看，却从未留意过这张照片，然后，我看到了倪俊，看到了1994年。 

那一年，我来到了北京，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倪俊，认识了史航。。。。。我们相见恨晚，我们引为知己，我们高谈阔论，我们相约要为这个世界留下好作品。那时的史航，就是一个知识渊博的逗比。。。但，直到21年后，我们才有机会共同完成这一次合作。 

21年过去了，是什么，让我们一次次擦肩而过？ 

还有今天这个地方。大家几乎每天都要提到的五棵松，我也浑然不觉这于我有何牵挂。直到有天我打电话邀请朋友描述五棵松周边，才突然醒悟21年前，这竟是我来京的落脚地，800米开外的一户农家院落里，我住了四个月。 

21年，难道就是为了今天，来做一次回望：我所得到的，不过是失去的生活。 

我看见了你们，那群少年，夜深的街头，呼啸而过。 

我看见了自己，在一个夜晚，因为回忆另一个夜晚，恐惧不安。 

我看见了你，迎风而来，1995年冬日清晨阳光里的你，倔强天真。 

所以，如果你问我，为什么，非要对一件衬衫，一件T恤，如此大动干戈？

我想的是，做好一件衬衫，一件T恤，是凡客的本分，也是我，在重新做人。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