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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那人对你怎样了?”苏苏盯着路飞儿的脸问。
飞儿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南羿并没有把她怎样。不能是性骚扰吧,想到这个字眼,路飞儿自己都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一个没有性经验的人,是不可能理解这样一个高深的词汇的。实际上,有时候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声泪俱下告上法庭,说自己被性骚扰了的女人,路飞儿竟然会感到脸红,她是一个有洁癖的女孩。
“这个王八蛋,老娘一定要收拾他!”苏苏已经读懂了路飞儿脸上写着的东西,女人是天生敏感的动物,路飞儿的神情让出差回来的苏苏一眼就看出了异样。而且像苏苏这样天资聪颖的女人,触角不仅敏锐,而且精确,除非当她自己被感情冲昏头脑的时候。
苏苏找到南羿的时候,南羿还在懊恼之中,揽一下腰枝都属伤天害理的话,自己可能早就该被当流氓犯抓起来了。而且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何况这个腰枝还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妈的,幸好现在没有什么流氓罪了!”对着兴师问罪的苏苏,南羿轻飘飘地吐出这么一句。
南羿的态度,让苏苏突然没有了主张,是啊,凭什么指责南羿,尤其是自己,摆在传统的天平上,似乎自己也应该是受到指责的那个。
南羿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看出了苏苏态度的变化,对付这个女人,她有十足的把握,既要温情脉脉,又要有几分的坏相,并且,这才符合他们目前这种关系的定位。回到新南门的公寓,南羿一进门就围过苏苏。
苏苏心里有些烦躁,还有些厌恶,这个男人怎么还是仿佛一点没变似的,最里面蹦出来的那些字眼,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乖乖,”南羿从后面拢着苏苏,他清楚这个姿势,是最容易让她动情的,“我发誓,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听话嘛。”
男人的声音也甜得发腻,但从自己的背后,贴着身子飘进耳朵,苏苏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况且是这个很令自己疯狂的男人。她没有做声,默默地接受着男人在她耳边的爱抚,但当男人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而且像问她的嘴唇时,她才觉得飘起来的身子又沉了下来。
“你给我说清楚,你对人家飞儿怎样了?”苏苏还是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知道这是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男人——苏苏坚持用这样的词汇形容像南羿这样的男人——可是,就是这次路飞儿的一样才让觉得浑身不自在。
南羿根本没有回到苏苏的问题,他的嘴没有停止动作,在苏苏的脖子周围游来游去,手也没有停下来,直接伸进了衣服里面,寻找那对宝贝。两个人就这样奇怪地纠缠在一起,苏苏一直在数落,南羿一刻也没有歇下来,他终于将苏苏剥光了,怒气冲冲的赤裸女人,竟让他倍觉兴奋。
与苏苏那么多次的亲热,他都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的另一面,似乎每一次都是女人更要主动,而这一次他更觉得自己有成功感,制服一个怒发冲冠的女人,尽管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女人,或者叫做情妇。
南羿有些忘形了,他的嘴巴离开女人的脖子朝下面移动,轻轻掠过胸部,平常流连忘返的那一对宝贝,也没有让他停下来。
苏苏不能不迷离,虽然她突然想起,自己出差回来,连脸都没有洗一把,身上淡淡的异味自己都觉得有点难受,但是南羿却死死压住了她,“我去洗洗吧?”她轻轻地说。男人却没有停顿下来,他已经来到女人的私密处,舌头轻拨着,不舍离去。
“你和飞儿做了吗?”闭着眼睛,苏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只是出于一种惯性,一种她今天晚上找到南羿,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惯性。
男人发出的声音很含混,苏苏又追问了一句,但同样是出自那种惯性,“我问你呢?”
“我倒想呢?”男人说,这次苏苏听清楚了。
“想什么呢?”苏苏的身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大脑却莫名亢奋着,“别想了,你找别人我都不在乎,就是不准找飞儿。”
与女人这几句问答,男人开始有了幻觉,这个幻觉的对象倒不一定是飞儿,而是苏苏身上淡淡的异味,让他有些几许陌生,这种感觉很别样。“找别人,我找谁呀,我就只有你。”南羿言不由衷的。
“你就胡说吧。”苏苏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身体觉得很痒,很想使劲地挠挠痒处,但又不能确定究竟什么地方发痒,全身的毛孔都膨胀了。“你别逗我了,”和这男人,苏苏没有任何秘密的,但是在床底之间,她却是第一次觉得语言的表达,也足以令自己崩溃,“快进来吧!”
南羿知道,怒发冲冠的女人已经制服了,他心满意足地进入了苏苏的身体。而这一夜,两人都可以肆无忌惮讨论着其他的女人,或男人,苏苏没有想到惯性的作用会是这样的。
男人都是这个德行,他们将所有的热情都花在了前戏上面,进入女人的身体之后,他们冲刺不了多久,最后的结局一定是缴械投降。但是这一次,他们似乎都有使不完的劲,又仿佛是要将一生的爱,在一个晚上做完。
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停止的暴风雨,南羿醒过来的时候大叫了一声:“糟糕!”,手机虽然已经关闭,但是早就到了应该打开的时间。果然,短信息像一桶水般地倒了出来,南羿不看都知道是老婆发来的,他赶紧起身,去寻找先前不知胡乱扔在何处的衣服。
这时,他才发现苏苏不在床上。
不知哪里传出些声响,砰砰的声音,像是一个重物在撞击什么,南羿想象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动。“苏苏,”南羿喊了一声,没有回答,响动也没有停止。
这个小居室的住房只有三个独立的空间,除了客房兼睡房,就是卫生间与厨房了,苏苏盘腿坐在厨房的橱柜上,没穿衣服,围着一张浴巾。
苏苏的面前是一张砧板,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机械地剁砍着。南羿第一次来到这个屋子时,曾经给苏苏带来过一盆仙人球,当时苏苏还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因为仙人球不照料都会活得很好,所以要送我这个东西呀?”现在,那盆仙人球,已经被苏苏大卸八块。
南羿无法理解苏苏这个动作的含义,但他觉得脊梁上冒出了冷汗。
苏苏认真地砍着那堆已经被肢解的植物,没有搭理,也许也根本没发觉,那个男人站在厨房门口,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你是我的敌人!”苏苏嘴里溜出来一句话,不知道她说的是男人,还是仙人球。说完,她将菜刀扔到墙角,从橱柜上跳了下来,挤开惊愕的南羿,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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