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一位媒人,住在成都。认识他,是前些年去成都开了一个会,知道那里是老家人聚集区,想借机认识一些人,于是就请杨博士介绍一位友人,杨博士给了我他的电话,告知能摆平当地的任何事情,哈哈,我估计着是当地一霸,当即小心翼翼的把电话号码珍藏了起来,万一哪。到当地,立马乘机电话了他,又一起到武侯祠边他友人的会所参加聚会;哈哈,是一帮子雅士们的相聚,这哥们儿几个先是谈经,再就是论道,我也就是一边懵懂地听着,一边喝着茶,听他们山侃海聊,于是乎就这么认识了他。他是个文化人、能说佛、能论道,一匹飘逸在成都平原上的黑人。当然了,其他人也就不知道什么了。但这的确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密集的与雅士们相聚,还留了微信,偶也看到他们进行说禅之类的事情,点个赞,貌似刻骨铭心阿。
前年,突然他电话我,说他出了一本书,来京进行发布。过去只是知道他在办杂志,估计是结集成册了吧。于是乎先是搜了几篇文章,狂读了,的确写故乡的几篇我特别有感觉,情景描写的煞是细腻,既有情感的宣泄,又有对家乡山水的白描,读了他的文字就真像摸着美女的手臂一般的润滑,享受啊。但是郁闷的是,前言介绍说:他从小不太会说汉话,现在用汉字书写,也是一件很了得不起的事情。我有一些惶惑了,你是在夸他还是在?难道他是一位刚刚学习文字的少年吗?
前一些日子,回了一趟老家,蓝天白云之下,看着乡亲们那一张一张亲切而黝黑的脸孔,木讷的言语,霎时就想起了他,白郎。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这般的样子,一副典型非洲黑的肤色,身材不过一米七五,残废了,完全破坏了他的白。但是,透着诚恳的目光,告诉你,我是一位老实的本份人。记得他要开发布会,我问需要找一些牛人来参加吗?电话中,你感觉到他脖子耿耿的样子,回答你说不用了。哈哈,估摸着拉他到菜市口,剁他几刀,都没有什么用处,只会锛了刀口。
昨天,我翻了一翻书柜的抽屉,他在发布会上给我的东巴画符还躺在那里。想一想当天,听完他讲,各位大牛们一番夸赞,我觉得他也很是得意,意气风发的样子,绽开的笑容在黑灿灿的脸上,让人看着模糊不明显。休息时,他送我了一副自己(勘误:和继全博士所写)写的东巴祝福画符,当他递给我的时候,似乎看出我眼神的游移,就一再叮嘱我一定不要丢掉。回到家中,我犹豫着,把它正儿八经地叠起来,放在了抽屉的底层,上面放着我的宝贝,名人的油画和印章。有几次,我翻抽屉,都会看到它,它真的保佑我吗?它的确保佑着我。
文章,每一篇都是用习惯的汉文来表达的,这是一位来自操着纳西语的农家子弟书写的,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母语来写那?
历史上,咸丰时期,知县强行把过去流行的天、水、火葬改为土葬,立了一座“用夏季夷”碑,改土归流也就大获成功了。以后,县太爷上奏曰:土人学习风气很盛,请准会试。于是乎,恩准了。
那么,这之前丽江地区没有什么记事、记年的办法吗?还会使用了什么其它文字吗?康熙时代,为了写一部《四库全书》,征集了N多的书籍和资料,写了钦点的内容,没有看上的,也就是个毁吧。不知道毁坏了多少本书籍,又篡改了多少本书籍,从而遗失了多少条历史记录,留下来的也只是灰烬以后的东西;过上一百年,我们的记忆也就被刷新了,记忆的只是留下来的记忆了。难道这个地方也出现了这个现象吗?当然,大理灭亡的时候,也是焚书多日,这可有记载阿。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白郎,这有些委屈了他,让他用什么写哪?又写什么哪?东巴字当然是选项之一;目前看,周遭有藏、缅、印地、彝、汉、满语,还是什么?几百年的不断的入侵,我们的族裔选择了天人和一的生活习俗,与人为善的传统,不是说改也就改了嘛,是同化、进化,还是文明的保留,还是被文明的保留;的确是一个话题。至少,他似乎不希望放弃族群现有的文字形态,表达他的心愿,也让我知道和认识这些吧,这的确不得不使人敬畏阿。
廓弥顾,格致莫顾。我也只能用汉译的办法,书写这些了。过去是这样吗?这又想到了丽江许存仁老师,前些年他走遍了丽江大寺,把它们又攒出一册书来,亮了亮僧侣们的相。很长一个历史时期,迤西地区的生活与佛教有着密切的联系,佛学是一门涵盖天文、地理、医学等等的综合学科,它不仅仅是一种安慰剂,而且还是人们离不开的服务中心。祖母曾经是清溪水库庙里的居士(此庙宇已无存),当年丽江闹鼠疫,传染了很多村里的乡亲,她一边帮忙入殓和掩埋逝者,安慰其家人。一边自己熬制和分发由她祖母传给她的草药汤剂,强壮大家的身体。忙个不停,且是平平安安。汶川地震时,僧侣们也在现场救死扶伤、清理现场,掩埋逝者等等。在几百年前,如果我们是结绳记事的时代,那么到底用的是什么绳?又是如何记的事?还有很多不清楚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对白郎的认识的确很模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会那些书写的方法,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喝一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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