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星光——陈志泽散文随笔集《沉吟》选读
(2023-02-10 07:4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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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起星光
——陈志泽散文随笔集《沉吟》选读
这几天,正在应一个地方的约稿,整理“文学创作年表”,在回头点数“脚印”。文学之路最值得回忆与怀念的,就是在哪个报刊发表处女作,在哪些报刊发表哪些作品,编辑是谁。我翻阅着笔记本,一边录入文件,饶有趣味,还有点激动。在我发表过作品的许多报刊中,自然有晋江的《星光》。我的作品不少是发表在《星光》的前身《新光》上的,有些作品现在看来很幼稚,但《星光》还是热情地拉了一把,没有嫌弃,发表后,自己再认真面对,冷却和修改,才又提高了一步。有些作品好一点,是我创作经历中不会忘记的,首先在《星光》发表,增强了信心,吸取了意见,作必要的推敲后又到其他报刊发表,产生一定的影响。我在《星光》发表作品已有二三十年的历史,我的创作可以说是跟随着《星光》的发展的脚步前行的。想到这一些,我不由得从心里涌起对于《星光》和前期的李灿煌先生,后来的刘志峰先生等主编、编辑和文友们的深深感谢。特别是我从岗位上退下来后,《星光》的朋友一点也不势利,甚至更热情,更关怀,我是很有感受的。
正在我数“脚印”数得很起劲、很感慨的时候,突然接到纪念《星光》创刊100期的约稿函,这就擦出了火花。怎么这样碰巧!许多资料我刚刚查过,无需再查。我对自己嘀咕了一声“这篇稿怎能不写”就放下手里的杂活,沉入关于晋江,关于《星光》许多往事的回忆之中了。
已记不清在晋江参加过多少次文学活动了——1978年1月,我从德化调到泉州市文化局(那时叫晋江地区文化组)。头几年,因为戏剧工作到晋江。有几回,在招待所一住几天,讨论剧目,观摩会演,同晋江戏剧界朋友接触很多,混得很熟。后来,我在地区文化组侧重负责文学工作,编辑文学丛刊《晋江》(地改市后易名为《泉州文学》),1987年成立泉州市文联后即调到文联,就完全同戏剧“拜拜”了,到晋江都一头栽到文化馆。文化馆重视文学工作,文协也依托在文化馆,加上有个《星光》,各种活动都在文化馆举行,记忆就最为深刻。每次到文化馆总有回家的感觉,和文友们耳鬓厮磨,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记不清在晋江文化馆的食堂吃过多少次饭了——反正在文化馆活动多少次,饭就吃了多少次。他们说,在自己的食堂吃饭,很随便。我却觉得吃这样的饭更亲切,更有味。不是吗?会开完,就在开会的会议厅,三下五去二,一阵腾挪,四条长条凳围着一张八仙桌,一桌桌排开,实践“民以食为天”的古训。因为人多,聚餐总有十来桌,真是“济济一堂”啊!待到一桌桌“八仙”坐定,热腾腾、香喷喷的菜就端上来了。食堂就在大厅一侧,端过来只需片刻,很是快捷。这不就是地地道道的家宴吗?食堂师傅的烹调技艺高超,那丰盛的菜肴都是大碗大盘,任你放开肚皮吃个痛快。我记得“炸鸡卷”水平最高,食堂自己做的,不是常见的食品作坊批量生产的,许多酒家都比不上,其色香味都很到位,至今还香着呢!
我承认,我对晋江特别看好。但我不承认,我之所以对晋江,对晋江的文学事业,对《星光》怀有特殊感情,是因为我出生于晋江磁灶并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我确实认为晋江是干事业并可以干好事业的地方。从文化传统看,它历史悠久,积淀丰厚,更是有目共睹。
长期以来,我确实把晋江的事看作是自己的事,把晋江的文友看作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和兄弟。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从不推辞。印象中,曾应邀主持晋江的几次研讨会,在一些创作会上发言更是家常便饭。2008年,还曾应邀到晋江的南侨中学、永和中学举行文学讲座,早些年则到过侨声中学、英墩中学讲座过。都是一招呼就没二话按时抵达的。2010年讨论王勇先生的诗暨《王勇小诗选》首发,晋江的朋友邀请我到会,我正感冒咳嗽的厉害。到了会场,我声音嘶哑对研讨会主持人、省文学院副院长刘志峰说,我发不出声。志峰说,你还是简单说几句吧。是啊,再说不出话也要说啊!于是,就有一次咳嗽伴奏的含沙量很高的发言……这一辈子做的事实际上也就是文学一件事了,能为晋江的文学事业添砖加瓦我觉得荣幸!
回忆晋江,回忆《星光》,怕是很难写完。
写作间歇望窗外,发现竟是满天星光,明丽的清辉隐隐洒落。因了爱的注视,诗意的遐想,觉得星光在四处弥漫着,流淌着。但细看,实在又看不出什么耀眼的灿烂。似隐似现,似真似幻。这就是星光。这就是含蓄的星光,朴素而广阔的星光。我从冥想中伸出双手捧起一掬,我相信一定有满满的晶莹在我的手中了。远处有列车驰过,笛鸣声声一阵飘来,随即又归于寂静。白日的嘈杂与喧嚣荡然无存,唯有无声的星光在淡淡地照着,给人们无限的怡悦。关于晋江,关于《星光》,一些往事不也像星光在我的忆念中弥漫着,闪耀着?我精神振奋起来,接着前面写下的,不费太大力,就完成了这一篇不短的纪念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