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快到了，暗夜也快博士毕业了。

给他下最后通牒：如果孩子出生后找不到工作，无法挣钱养活孩子，那么立刻卷铺盖滚蛋！

暗夜：“什么叫养活？”

我：“生活最起码的保证。”

暗夜：“什么叫最起码的？你花钱大手大脚，每月挣100万也不够你花！”

我：“我怎么大手大脚了？”

暗夜：“给孩子喝牛奶，干嘛非买配方奶？把被单撕了当尿布，干嘛非用纸尿裤？何必花钱去重点，山沟一样上青化……”

我：“你丫他妈给我滚！！！”

随便抄起一物，朝暗夜砸去。

火气太大，用力过猛，儿子在肚子里玩命儿踢我……

 

健健：“你别总和他打架了！你就不怕伤到孩子吗？”

我：“是我想和他打吗？他说的是人话吗？”

健健：“你和农村人较什么劲儿？！”

我：“唉……”

健健：“你别生气，对孩子不好！等孩子出生后，你把孩子给他，然后扭头走人，让他一人养着去！”

我：“哪儿可能！”

健健：“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老公就是块滚刀肉！”

我：“滚刀肉是什么？”

健健：“没皮没脸，拿他没辙！”

我：“还是不太理解！”

健健：“怎么会不理解呢？”

我：“滚刀肉，第一次听说……”

健健：“让我想一想啊……你家庭条件好，而且上市重点、上大学，所以身边的滚刀肉少吧！我上的那个烂中学、住的这个烂地方，到处都是滚刀肉！”

我：“更迷糊了！”

健健：“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暗夜，你对人性的认识太浅！”

我：“什么意思？”

健健：“人啊，本性都是贪婪、好逸恶劳、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天主教有七罪宗：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淫欲、暴食。”

我：“噢……”

健健：“所以不要把人想得太好！人是很丑陋的！”

我：“噢……”

健健：“让暗夜好好工作，简直异想天开！他与你结婚了，孩子马上也有了，好好工作更不可能！”

我：“为什么？”

健健：“他什么都有了，还有奋斗的必要吗？”

我：“他有什么啊？连房子都没买！”

健健：“对于滚刀肉，睡在马路上也无所谓！”

我：“怎么对付暗夜？”

健健：“逼上绝境！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见了棺材也未必落泪，哭两下完事儿，一切如故！”

我：“怎么逼上绝境？”

健健：“不是告诉你了嘛：等孩子出生后，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然后扭头走人！”

我：“哪儿可能！孩子太可怜了！”

健健：“如果心疼孩子，就制服不了他！”

我：“孩子出生后，他是不是就能好些？”

健健：“亏你还是学心理的呢，一点儿都不了解人心！送你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预产期到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爸爸坐不住了，非把我送医院做剖腹产。

我：“今天刚刚预产期，过几天再生也没问题！”

爸：“还是剖出来吧，踏实，你也少受罪！就你这柔弱身子骨，自己生得出来吗？！”

我：“国家现在管得严，不让剖腹产！特别是这种专科大医院，指标控制得厉害，医生轻易不给剖……”

话音未落，爸爸就通过朋友，在医院找到床位、最好的医生。

暗夜耷拉着脸。

我：“你怎么了！”

暗夜：“剖腹产不好，顺产好！”

我：“顺产疼！”

暗夜：“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

爸爸是亲生的，老公是后娘养的——生孩子是鉴定真爱的时刻！

 

我：“我算算啊，找个好时辰剖。”

爸：“别算了，能找到床位已经很不错了，该几点生是几点生吧！”

我心想也是，孩子何时出生命中已定，人再怎么算，也逆不过天！

有些算命客户问：剖腹产算不算正常出生？是否影响孩子命运？

我认为：剖腹产算正常出生，不影响孩子命运。

譬如，有些人经测算，认为中午12点是吉时，于是安排手术。但如果孩子不是那命，必定不会于12点降生——要么阴差阳错提前，要么有不可抗拒的意外延后。

 

刚到医院，某公司就给老公来电，通知他被录用了，薪水还不低，唯一的缺陷就是要去外地上班。

爸：“你儿子可真有福气，正准备出生呢，爸爸就找到工作了！”

我：“是暗夜有福气，正准备被我扫地出门呢，就找到工作了！”

爸：“你温柔点儿，让男人有家的感觉，男人才愿意奋斗！”

我：“我妈温柔吗？她比母夜叉还凶！您不同样天天奋斗嘛！男人奋不奋斗，与女人温不温柔没关系，而与自身的欲望追求有关！”

爸：“你不会去塑造他、改变他吗？让他变得喜欢奋斗吗？”

我：“我贱啊，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塑造他、改变他！有那功夫塑造自己、改变自己好不好！”

爸：“你再怎么塑造自己，也是个本科生，挣不了多少钱；他是青化博士，又那么聪明，稍微塑造一下，挣得就会很多！你挺着肚子上了半年班，也没他一个月工资高！”

我：“您怎么知道我本科生就不如他博士生？！我觉的自己牛逼着呢！”

爸：“你强！你强！”

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就是正走衰运呢么，落魄惨败，用得着这么挤兑我么？！”

爸：“谁挤兑你了？是你挤兑人家，要给人家扫地出门！”

 

医生：“男孩！”

听到“男孩”两字，烦得要命！

我喜欢女孩，特别想要女孩！

但我是生男孩的命，就算再怀四个，不出意外也还是男孩。

产房里有个奇怪现象：凡是北京人，都渴望生女孩；凡是外地人，都渴望生男孩。

 

出了手术室，儿子被放到我旁边。

特不自在，烦——我还是孩子呢，我还需要被照顾呢，现在却得照顾他！

 

在产房观察发现：女人会不会养孩子，绝对是天生的！

有的女人，特会带孩子，喂奶、换尿布，像模像样；我超级不会带，换尿布不会，喂奶也不会。

有的女人，嘴闲不住，没完没了和孩子说话；我默不作声，一句都不说，没有和孩子说话的欲望！

有的女人，看孩子哭，就温柔地抱、耐心地哄；我听儿子哭，头大，越来越躁狂，恨不得抽他两巴掌，让他闭嘴！

 

因为学过心理学、教育学、自闭症，所以知道，不说话对孩子不好、不广泛接触人对孩子不好、暴力对孩子不好。

故出院后，我尽量避开孩子，每天安排奶奶、妈妈、爸爸等与他说话。

我和妈妈在家带孩子，度日如年。

公公婆婆没来北京，既不看我，也不看孙子，一直在老家待着。

暗夜去了外地，白天上班，晚上玩游戏，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活着。

 

我：“这孩子命不好，有口舌是非！”

爸：“口舌是非？”

我：“是的。”

爸：“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一步步走着看吧！往轻了说，或许是和母亲打架——他母亲很强势，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伤痛！”

爸：“他母亲不就是你嘛！”

我：“我？是我……不过也许不是我！”

爸：“听不懂！”

我：“他身边会有强势女性出现，带来巨大伤痛！”

爸：“……不听了！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我：“他的命有死而复生的迹象，就叫‘狐重生’吧！”

爸：“姓狐？姓母亲的姓？”

我：“对！不可以吗？”

爸：“都姓父亲的姓！”

我：“到我这里变天了！”

爸：“法律允许吗？”

我：“允许啊！”

爸：“暗夜同意吗？”

我：“同意啊！”

爸：“搞不明白你俩！”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的姓名问题被搁置。

终于，暗夜休假回家，我们开始谈姓名问题——

暗夜：“我爸来消息了，他给孩子起了个名字。”

我：“叫什么啊？”

暗夜：“夜富琦。”

我：“挺好！”

暗夜：“你也喜欢这名字啊？”

我：“不喜欢，我喜欢‘狐重生’！”

暗夜：“唉……”

我：“回头你和你爸说啊！”

暗夜：“唉……”

我：“你总唉什么啊，有话说话！”

暗夜：“我有什么可说的？一面是老婆，一面是爸爸，谁都惹不起！”

我：“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曾经我让你征求父母意见，结果你说城里人自私，山里人伟大；你还说，如果父母不同意，你就会站出来对他们说，这是你的意思……”

暗夜：“行了，不用再重复一遍，我都记得！”

我：“记得就好！”

暗夜：“唉，那时太年轻，把问题想得太简单！爸爸岁数大了，血压又高。不姓‘夜’，怕他承受不住！”

我：“……”

暗夜：“如果姓夜，我会对你更好，努力工作，赚很多钱给你！”

我：“放你娘的臭屁，当他妈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暗夜：“……”

我：“如果你内心真想对我好、真想挣很多钱、真担心你爸爸，就会利用这一年在外地拼命工作，然后今天将赚到的钱拿来，作为筹码和我谈判，以更改曾经的承诺。

但这一年多你都干嘛了？你是怎么度过的？——白天，上班八小时，多一分钟都不上；晚上回宿舍打游戏，连饭都顾不上吃；周末更是逍遥，通宵游戏！

你在玩游戏时，何曾考虑过我？何曾考虑过你爸？何曾考虑过儿子？”

暗夜：“……”

我：“好，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了你爸，我愿意以金钱为交换条件，让孩子姓‘夜’！但你要明确告诉我：未来一年内、三年内、五年内、十年内，你打算赚多少钱给我？如果没有赚到怎么办？”

暗夜：“那还是姓‘狐’吧！我保证不了能赚来钱！”

我：“哼……这就是所谓的担心爸爸！”

暗夜：“有本事的话，你去挣啊，干嘛花我的钱？”

我：“什么叫你的钱？你的钱里有一半是我的！”

暗夜：“我外出工作，就是我的钱。”

我从钱包里掏出几千块钱钞票和暗夜的工资卡，朝他身上摔去，撒了满满一地。

暗夜：“有病啊！钱你也随便扔！”

我：“我告诉你，我天天在家喂奶看孩子，整整一年就没睡过一个整宿觉！我没在家闲着，没请过一个保姆！我天天劳动着呢，花钱名正言顺、天经地义！”

暗夜：“……”

我：“我告诉你说：从今天起，我罢工，不干了！孩子你看，你不看的话，我就坐飞机把他扔到西南！

从今天起，我一分钱都不花你的！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还不信了，我一个26岁的小姑娘，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得花里胡哨出门了，夜里才回来。

第三天一大早，又穿得花里胡哨出门了，夜里才回来。

暗夜受不了了，非要把银行卡给我。

我：“拿他妈走！不要！”

暗夜：“宝宝，别生气了，我错了！你可怜可怜老公吧！”

我：“滚！”

暗夜：“我求求你了，花我的钱吧！你不花我的钱，我害怕！”

我：“关我屁事儿！”

暗夜：“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

我：“我不喜欢花你的钱，就喜欢花自己的钱！”

暗夜：“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我：“我不他妈花你钱！！！”

暗夜：“我说错了，没有我的钱，都是你的钱！我银行卡里的钱都是你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呢？！我挣来的钱是你的，你挣来的钱还是你的！”

我：“唉……”

暗夜：“我把卡塞你钱包里了啊……别生气了啊……”

我：“跪十五分钟洗衣板，否则我把银行卡剪了！”

暗夜：“五分钟行不行？”

我：“半个小时！”

暗夜：“好吧，半个小时！”

 

暗夜一边跪洗衣板，一边被我教育——

我：“你刚去外地上班时，往返机票都是公司报销，上下班都是公司专车接送，住在独间高档公寓。现在，往返机票不报销了，上下班自己打车，你与他人合住职工宿舍。这说明什么？”

暗夜：“说明国家经济不景气，公司发展不如从前了？”

我：“说明你快被解雇了！”

暗夜：“不会吧？”

我：“……”

暗夜：“为什么？为什么我快被解雇了？”

我：“你觉得你的表现，有让老板留你的欲望吗？”

暗夜：“我工作表现挺好啊！从不请假，不迟到不早退，老板交给的任务也都完成了！”

我：“你觉得你的表现，可能不被老板压榨吗？”

暗夜：“压榨？什么意思？”

我：“唉……国内环境不适合你！你需要去国外接受高强度训练！”

暗夜：“我不想出国，出国太苦！”

我：“从今天起，我给你办北京户口，你想办法投简历出国！如果不能出国，我就给你扫地出门！”

暗夜：“如果人家不要我怎么办？”

我：“只要你认真投简历，大家会抢着要你！”

暗夜：“我试试吧！”

我：“这几天把孩子的姓名确定了，我要上报户口！”

 

暗夜硬着头皮给公公打电话，说孩子要姓母亲的姓。

公公一大家子炸锅了！

公公一边哭一边骂暗夜忘本，越读书越不懂事儿，连祖宗都不要了！

 

我的家人闻知此事，轮番教育我：

先是女人们教育。

姑：“紫微格格说：家和万事兴！”

姨：“要响应dang中央号召，建立和谐社会！”

我心想：你们丫电影看多了、思想工作做多了吧？！

再是外地男人们教育。

姑父：“你这是挖人家祖坟呢！”

我：“挖祖坟？祖坟不可以挖吗？”

姑父：“这个，农村不像北京，祖坟可以随意挖！”

我：“我没挖人家祖坟啊！就是改个姓！”

姑父：“这和挖祖坟差不多，农村人很难接受！”

我：“为什么？”

姑父：“太丢人了！”

我：“为什么丢人？”

姑父：“为什么……为什么……”

爸：“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丢人就是丢人，这还不好理解吗？！”

我：“理解不了！您给解释解释！”

爸：“自己琢磨去！”

我：“结婚的时候，公公没给我买房子，不觉得丢人吗？红包都被婆婆扣下了，不觉得丢人吗？月子一天没伺候过我，不觉得丢人吗？孙子一眼没看过，不觉得丢人吗？……

这些他们都没觉得丢人，都没哭天喊地骂自己忘本，怎么一到‘姓氏’问题上，就觉得受到莫大耻辱呢？

对自己有利的，就黑不提白不提，心安理得接受；对自己没利的，就大肆叫嚣，无法容忍。有这么办事儿的吗？！

中国传统文化，历来讲究平衡！

男人盖房子，养活女人和孩子，女人孩子才姓男人的姓；婆婆辛辛苦苦伺候儿媳妇坐月子、帮儿媳妇带孩子，儿媳妇才无怨无悔地给婆婆养老送终……

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断没有一方一味付出的道理！”

爸：“你说的都是理想状态！他们家不是外地人嘛，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没法按照老理儿实行！

我：“我是北京人，很多事情都有新情况，也没法按照老理儿实行！譬如，我手术挨了一刀，是妈妈天天伺候我；儿子是妈妈没日没夜帮我带的！所以未来，我优先伺候妈妈，婆婆靠边儿站！”

爸：“你公公血压高，别因为一个姓氏问题闹出人命！”

我：“他血压高，我还有精神病呢！你们如果非要让孩子姓父亲的姓，没关系，我同意，成全你们！但是你们听好了：户口本前脚登记孩子姓‘夜’，后脚我就把暗夜、夜富琦阉了，让他们夜家断子绝孙！然后我去公安局自首，一辈子不出来！”

全家人长长地叹气。

奶：“不就是一个姓嘛，姓谁的不是姓？！姓‘狐’怎么了，你们不都姓狐吗？！法律都同意的事情，你们有什么不同意的？！我觉得重孙子姓狐挺好！”

全家人：“那就姓狐吧！”

暗夜撅着嘴，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晚上找父母聊天。

我：“姓母亲的姓，真的很让人生气吗？”

爸：“别说农村人生气，就是城里人也受不了！”

我：“那怎么办？”

爸：“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

我：“公公要是血压高了怎么办？”

爸：“高就高呗！他宁可血压高，也不想看到儿子、孙子都被阉了！我也不想看到女儿进监狱！”

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公公受到的打击小一些，不那么难受？”

爸：“……你去和公公谈，说这是你的意思，不是暗夜的意思！这么说，他受到的打击会小一些，而且暗夜也会舒服些，毕竟他还要面对父母家人。”

我：“那好吧，我去说！”

妈：“你别出馊主意，干嘛让她去说，就让暗夜去说！别听你爸的，你爸就是在毁你呢！”

我：“为什么？”

妈：“第一，这就是暗夜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至少是你们共同的意思！曾经他答应你要姓‘狐’吧？”

我：“是的，他答应过！”

妈：“答应了，就要兑现诺言，承担后果！”

爸：“他承担得起吗？！”

妈：“承担不起，当初就别牛逼哄哄拍着胸脯做保证啊！说起这个来，我一肚子气：结婚之前，他对我下保证，说将来一定努力工作，好好养活雌狐，让雌狐吃香的喝辣的！到现在了，他努力过吗？我们雌狐跟着他，别说吃香的喝辣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都赖你，非让雌狐和他结婚！”

我：“第二呢？”

妈：“第二，不承担屎盆子！

你有病啊？别人都想方设法推卸责任，你却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生怕别人不恨你是不是？！

如果暗夜去说，说这是他的意思，公婆就不会太恨你。而暗夜是他们儿子，恨段时间也就不恨了。

但如果你去说，说这是你的意思，那他们全家恨你入骨，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踏进他们家门。

之前你去他家，又给人家省钱、又不要房子、又不要红包，人家还念你一点儿好。现在因为姓氏这一件事，你在人家心中立刻变成大坏蛋。

我们不乞求做好人，但也没必要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吧？！

从小你就有个毛病，爱揽屎盆子！

明明不是你的责任，却被你揽来，变成你的责任！

你要学会推卸责任，而不是承担责任！”

我：“那您觉得哪种做法对公公打击小？能让公公舒服些？我去说还是暗夜说？”

妈：“就算是你去说，他受到的打击小，你也不能去说！如果你真的心疼公公，就让孩子姓‘夜’！如果不能接受姓‘夜’，就不要去趟这场浑水！他们家的事情，让他们去解决！他们家就算打成一锅粥，也和你没关系！再对你说一遍：不要去承担不属于你的责任！”

我：“可是我心疼公公，不忍心让他痛！”

妈：“那你别让孩子姓‘狐’啊！”

 

我：“你是希望我去和你爸说，说是我的意思，把责任都推我身上？还是你自己去说，说是你的意思，你去承担责任？”

暗夜：“唉……”

我：“赶紧说！”

暗夜：“当然是希望你去说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爸妈和家人！可是这件事确实应该我去说……”

 

我给公公打电话——

我：“这孩子命不好，有灾。算命的说，只有姓母亲的姓，才能化解灾难。”

公公：“我也找人算过，这孩子命好着呢，什么灾难都没有！”

我：“您找谁算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找了好几个人算，都说他命里有灾。”

公公：“算命的话你也信！不过就是说辞而已，你爸爸就是想让孩子姓他的姓！”

我：“这和我爸没关系！我爸也想让孩子姓‘夜’，但我不同意，非让孩子姓‘狐’。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输不起，但凡对儿子有利的，都要尝试！

您也是做爸爸的、做爷爷的，应该能明白爱子心切的心情！

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有什么灾难吧？

万一孩子姓‘夜’，出了事情，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公公：“你愿意姓什么就姓什么！总之三代以后，你们家人肯定姓不了‘狐’！风水轮流转！”

我：“不用等三代，第二代不姓‘狐’都可以！后代爱姓什么姓什么，我没兴趣管，也管不了！我只管好自己的孩子姓什么，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就足够了！

您注意好自己的身体。等到孩子18岁时，如果他喜欢姓‘夜’，也有能力扭转乾坤让自己姓‘夜’，那么到时候，他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弃‘狐’姓‘夜’！”

 

 

 

《走向命运》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