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酒色》之“刘邦的罪与罚”(3.5)
(2008-07-03 21:3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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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龙”与“谦退”
刘邦借为“义帝”发丧之名号令天下,曹操则“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二者,原本是“一丘之貉”,但是刘邦、曹操在关键时刻的选择却大相径庭。
当诸侯和将相们表示共尊刘邦为皇帝时,刘邦以一句——“诸君必以为便,便国家”[1]——的托辞,便冠冕堂皇地称帝了;谋士们劝进时,曹操却夫子自道,“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2]以致于作茧自缚,始终没有突出重围。
终其一生,曹操都未敢称帝,但这并不足以掩饰他图谋篡汉的狼子野心。当初,谋士荀彧向曹操建言,“奉天子以令诸侯”[3],这一建议,后来被曹操切切实实地演绎成一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粉墨春秋”,但从“奉”字到“挟”字,失之毫厘,足已谬之千里。
后来,董昭等人再次劝进,曹操又征询荀彧的意见,荀彧劝说曹操既然以“义兵”的名义匡扶朝廷,安定天下,就理所当然地应以周公为榜样,谨守谦退之道,因此,不宜如此。[4]
尽管曹操似乎谨守荀彧劝告,但他与荀彧的嫌隙由此已经种下,当初,曹操既便是问计荀彧,或许也只是故作姿态,而他的真实意图,其实,还是希望荀彧也能够带头上表劝进。
汉高祖刘邦、魏武帝曹操都“好酒与色”,并且以大同小异的幌子和方式开始各自的事业,但在成就帝王霸业的道路上,二者的取舍和结局却有天壤之别,这一切显然和他们所处的时代语境息息相关。
东周罹乱,礼乐崩坏,秦始皇统一六国,大兴申、韩之法,又“焚书坑儒”,使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正名主义”隐退。刘邦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以一介布衣揭竿而起,径取天下,因此,他显然没有太多儒家义理和道德的负累。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对于后来者,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5]。所以,曹操曾为汉臣,且熟读典籍,在是否称帝的关键步骤上,他绝不如刘邦做出抉择那么轻易和轻松。
殷鉴不远,东汉末年,率先称帝的袁术第一个身败名裂,曹操深知自己一旦篡位,他将进退失据,成为天下指责和攻伐的焦点,所以,当孙权上表称臣时,曹操一眼识破孙权的伎俩,“是儿欲踞吾着炉火上邪?”[6]
虽然同为酒徒,但刘邦远比曹操活得更为坦率、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