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酒色》之“两盏色媒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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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图(局部)》)
《帝国的酒色》
上下五千年,一部帝王史。其间,能被后人屡屡提及的,不仅有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些帝国或者盛世的缔造者,也有一干国破家亡的末代之主,一如殷纣王、隋炀帝、唐明皇[1]、李后主、宋徽宗。
相较于前者,后者的共同点更多。按照古代的嫡长世袭制,他们都是“非典型”继承人,因此,他们之所以成为帝王,原本就是一种偶然。或许,这种先天性的基因匮乏,让他们在面对突如其来的“九五之尊”时,大都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惶惑。
也许是一种补偿,上苍又赋予他们另一种异禀,比如文人的才气和嗜好,除殷纣生活的时代久远无考外,隋炀帝、唐明皇、李后主、宋徽宗无不有诗文或者书画传世,而且在当时看来,无论是品位,还是成就,都大有可观,而且不乏开风气之先者。
此外,他们还都与酒色有关。
两盏色媒人
远古时代,大禹一语成谶,此后,以“酒”、“色”误国的帝王,就从未绝迹过,诸如殷纣王、唐明皇。但古往今来,从未有哪一个帝王和后妃,像殷纣、妲己这样被民间编排过。
妲己被诬为“妖”,杨玉环被奉为“仙”。与妲己一再被“妖魔化”不同,文人骚客们竟不遗余力、浓墨重彩出一个羽化飞仙的太真妃来,为此,甚至不惜“伪造”出杨玉环的“处女膜”。
“酒诰”
太史公写下第一个酒字,从此,“酒”与“色”就不离不即、难舍难分了。其中,仅寥寥数语,已足以把殷纣钉牢在泱泱中华的耻辱柱上。但与《大开眼戒(Eyes Wide Shut)》中,阿汤哥和妮可·基德曼的上流Party相比,“酒池肉林”的“人体秀”稍显创意不足,甚至还有些拙劣。
即便是所谓的“炮格之刑”,已经见识过SM、情色、暴力、恐怖影像的我辈,恐怕也早已丧失掉指手画脚乃至口诛笔伐的冲动、信心和勇气了。当然,代殷而立的周初统治者,是不会错过这个题材的,并且大做文章。
“(殷纣)惟荒腆于酒,不惟自息而逸。厥心疾恨,不克畏死。辜在商邑,越殷国灭无罹。……庶群自酒,腥闻在上,故天降丧于殷,惟逸,天非虐,惟民自速辜。”西周初年,周公旦借题发挥,这就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禁酒令”——《酒诰》。其中,更是对殷纣“荒腼于酒”,“以酒亡其国”的行径盖棺论定。
其实,惯于在故纸堆里翻检些民族自信心的国人,还可以将“酒”的历史追溯到更为悠远的过去,“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4]
大禹一语成谶,殷纣就成为第一个活的标本。虽然作为史上的暴君,如何言说,都毫不为过,但殷纣缘何亡国?是荒于酒,还是魅于色?周王室内部也前后不一,言不由衷。
当初,周武王伐纣,大会诸侯,作《太誓》,“今殷王纣乃用其妇人之言,自绝于天,毁坏其三正,离帿其王父母弟,乃断弃其先祖之乐,乃为淫声,用变乱正声,怡说妇人。故今予发维共行天罚。”
“妲己灭纣,褒女惑周。”[5]已经成为历史的偏见,大诗人李白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