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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记载并不代表不重要。对人类生存状态的追述,无论是女娲抟泥做人还是上帝照自己模样捏出亚当还是如《社会发展简史》所描述的猴子从树上下地劳动创造人。任哪一种说法都逃不过一个现实,那就是从有人类那天起,就有了人类的“方便”问题,这就像硬币的两面一样,是不可分的。
可以想象的人类最初的手纸应该是与树有关的,不难看出,当时遮天蔽地的原始森林中生长的各种树叶应该是人类最早也最环保的衣物和手纸。其实用性和方便性,当时的地球人都知道,这种方法一直延续到近现代,比较深的记忆来自民间传说中张献忠剿四川的故事,故事中称,张少年时贩牛,在四川某地方便时,因误摘有刺的树叶擦屁股被伤,于是埋下了对四川最原始的仇恨。
传说是否真实已无从稽考,但张时代用树叶方便的细节,大至还是传说作者“来源生活”的写照。除此之外,《寻秦记》里还写过秦人用瓦块解决方便的问题。大概这时的大树都被砍去造阿房宫了,树叶不是随手可得的东西了。因此,人们开始用一种最不温柔的方式来对付自己最需要温柔呵护的地方。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笔者在川西农家小茅厕里还见过许多削得细细的薄薄竹蔑片,据说功能与秦朝时的瓦块相同。
中国人使用得最久的,也许是一种叫作火纸的草纸,这种东西应该是汉代出现的。其制作方式很简单,无非是将麦草切铡碎,进行简单发酵,然后砸成浆,上滤版晒干。这种纸虽然做功简陋,但比起瓦块和竹篾片已算是革命性的进步,其意义决不亚于后世人们引以为骄傲的任何一种进步。我想,古人们也许是为了找寻一种更好的解决“方便”问题的方法而发明了纸。进而,纸的功能和外延才上升到了“文化”的境界,进而将原初的功能淡化掉。
我们曾经经历过只有印书报的“文化纸”而缺乏方便用的“生活纸”的时代。虽然那个时代只有短短的十几年,但却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我的一位长辈,就是因为将“文化”功用的报纸用来作生活纸,不料上面竟有伟人的名字,结果不说也知,这也算是一种特例,记录的却是一段锥心彻骨的故事。
之后,纸和众多的生活用品一样,又恢复了为人服务的功能。纸的质量,也由最初供不应求的黄色火纸而变为经漂白加工加上茶香和茉莉香味的柔软尤物。手纸,也从最初的单一功能而转化为湿巾、餐巾、面巾,进而派生出各式各样的这样那样的巾。当然,纸变成巾之后,价格也自然成了“精”,但比之于人们生活水准的提高速度和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这还不足以让人们却步。
随着人们对新事物的认识,更多的手纸还将出现在我们生活中。德国人上世纪发明的印花手纸,已被很多精明的中国人学来,发明成为印上笑话和生活小常识以及广告的阅读用品。据报道,在北京和上海,某些“先富一族”,已开始使用由画家亲手绘制的艺术纸巾如厕。以如此艺术的眼光对待手纸和以如此手纸的眼光对待艺术,中国富人们可能又算开创了一个新时代。
而与人们对手纸质量和数量相对应的,是森林和树的消失。人们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在破坏着地球。如果某一天,当我们已再无可砍的树之后,我们会不会把祖先们用树叶解决方便问题的举动作为人类的黄金记忆来加以保存的。
但愿这只是杞人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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