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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香格里拉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进入的。
沿滇藏路一路攀升,穿越丽江地区锋岩壁立的峡谷地带,终于升高到高原平地,回望刚才的路径,莽莽苍林尽在脚下。前路一片平坦,来路无限曲折。曲折处惊心动魄,但呼吸畅通,平坦处坦坦荡荡,但心肺淤塞,脚下趔趄。
在一个加水站停下放水,主人过来要钱,厕所一次五角。
沿途有很多这样的加水站和厕所,厕所门前放一纸盒,上写收费五毛,但没人看管。
再次启程便是一路高原地貌,藏寨,经幡,青稞架,牦牛渐多,没了行路艰险,神经放松,不觉睡去。到达香格里拉已是内地的黄昏,但这里依然艳阳高照。
第一天住在宾馆,歇下来便开始有些反应,没有胃口,躺在床上发呆,后来实在饿了,便叫了一碗煮米线,一碗炒米线。
饭后去一楼做足底,女老板模样的人非让我们去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屋里做,我们立场坚定,抵住诱惑,坚辞不去,无奈老板娘叫了两个女技师按脚,口中仍喋喋不休的游说我们去小屋里,说可以躺下做。
两个技师分明不擅长脚下功夫,哪里是在按脚,简直就是抚摸,我们让她用点力,小姐便生气的散了,换了老板娘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来。大概按脚太累了,不如按摩上身省力,还挣钱多,碰上我们这样不解风情的250顾客,也只好避开不理。
戴眼镜的女孩很冷漠,看样子分明是个知识分子,问老板娘,果然是武汉某大学法律系毕业。我靠。
知识分子自然更不擅长脚功,好歹烫水泡脚后心胸开阔了许多,也就懒得计较了。何况,对知识分子理应不能求全责备。
我们所在的房间是个过厅,电视也坏了,旁边大厅都是陈水扁和南韩的部队,身材臃肿的老太太们穿来穿去,尽享晚年娱乐。
第二天搬到独克宗古城的一个客栈住,美工去整理资料,我在屋里呆的更呆,出去透气。
外面阳光很好,拍了一些照片,在一个名字叫拉萨酒吧的咖啡馆,和美工等会合,划定了看景的范围。
客栈住着挺舒服,小院里放张小茶几,泡壶普洱闲坐,看阳光慢慢西沉。
第三天开始工作,先去了松赞林寺礼佛,出来后反应顿减,通体透彻。下午便到蓝月山谷看。蓝月山谷海拔4449多,须坐缆车上去,到得山下飘起了细雨,缆车上升,渐成雨夹雪。至峰顶,一片茫茫,雪峰尽伏,但脚下更不稳,晃晃悠悠,踏雪而行,伫立山巅,朝四方祈拜。神迹初现,不可言表。
第四天去碧沽天池,第五天沿金沙江乱窜。
金沙江沿岸风光险峻,山壁上下足有数百米之深,一路想象让演员从几百米高的山壁公路上跳到奔流急遄的江水中的情景,应该是十分壮观的镜像。
中午在一藏寨打尖,我们找了一家正在盖楼的人家商量,那家藏人十分热情。
说是盖楼,其实早已盖好,全家男人和一个浑身灰土的女人正在和水泥铺楼前厅地,看那楼,真的一副豪宅模样,并且是欧洲豪宅,很象九十年代初我去顺义县看的那些别墅,屋里空荡荡的,但有电视,冰箱等物什。沿壁一圈藏式沙发,前面一排茶几,中间一个火塘。地上铺的是实木地板,墙上贴着壁纸。两个很老的老人在厨房的火塘边呆坐。老女主人招待我们喝酥油茶,我们开始泡面,年轻的女主人进来套上西装上衣,依然满面满身灰土,一言不发,收视屋里地上的散物,然后到厨房拿来水汽粑粑,玉米面做的,又从锅里淘出一盘煮蚕豆给我们吃。
我们通过藏族司机罗布顿珠和老女主人交流,老女主人说这别墅一样的房子是靠全家到山里采松茸盖起的。每天天不亮就骑马进山。
很明显,老女主人是这家的当家人。比较起我们以前去过的山区,这里的山区藏民简直都是土司级的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