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疯狗老高列传 |
四年大学,最为引以自豪的三件事就是:1、不上课。2、读遍了当时最新的先锋或不先锋的小说,朦胧或不朦胧的先锋诗以及绝大部分的文学评论。基本上当时有点名气的作家我全部如数家珍,就像现在的DV爱好者对那些牛逼导演的熟悉程度,以至于后来方方都很惊叹。3、看电影。
或者可以这么说,那时候,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逼文学青年。真的,相当傻逼。
好像是八四年吧。
那时候还在号称古城的保定上学,因为从不上课,于是大部分的时间除了看杂志花五元钱轮流请客喝酒外,剩下的就是闲极无聊了。
闲极无聊中唯一能找出点乐趣的就是满城找电影看,有时候一部电影竟能看三四遍。
都看了些什么?现在一部也想不起来。
不过可以这样说,那时候只要是公映的,不管国产还是进口的,我肯定都看过。
但记住名字的不超过两部。一部《温柔的怜悯》,一部就是《黄土地》。
可笑的是,《黄土地》我至今没有看过电影。后来是在电视上看的。
记得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去人民影院看电影,看见卖票处贴着一张海报,上面写着《黄土地》,彼时的情形与其后来的经典命运毫不相符,孤零零的贴在一个极不靠谱的角落。
我当时对彼感兴趣是因为该电影根据一篇散文改编。
靠,散文还能改成电影?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电影啊。
我站在海报下想象了半天。
很快,没等到小城公映,我就到了省城x庄一家小报实习,而赶到省城的时候又刚刚演过,也没赶上。
小城的兄弟告诉我保定正在上映,因为无法请假,前赶后错,我竟然失去了在电影院看《黄土地》的机会。
但当时,《黄土地》确确在小城的有志青年群里掀起了一些小浪花。整个学校一时人心浮动,写影评的写影评,发感慨的发感慨。一个叫韩松的才子还洋洋洒洒写了一沓叫《塬上行》的组诗,被群起拥戴为新生代诗人。我还特意致一明信片喝彩。(这个才子后来也与电影结缘,到了电影频道做一个叫《流金岁月》栏目,若干年后与我在北太平庄偶遇;又过了两年,韩才子也当了编剧,导演。)
就在那时候,我突然感觉与其做一个傻逼诗人,不如作一傻逼导演更具蛊惑力。
导演,那是一个多么令人向往的名头啊。
请原谅,那时候一个在小城读书的傻逼最大的想象力也就只能如此了。
那时候,一点也想不到《黄土地》的导演二十一年后能戴着墨镜在柏林骂一个小屁孩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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