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北京东城区交道口土儿胡同十八号。那是一个三进院，带跨院的宅子。抗战前夕是一家富商的宅邸，后来给一家日本人居住；抗战胜利后，富商又将此房租给了我祖父。一九五五年，祖父去世，整个家族才陆续搬离。

虽然祖父声望很高，但一贯乐善好施，特别是大力兴办教育，所以全无积蓄，更无房产，以致数十年间家族搬迁无数次。抗战以前住在西成宏庙胡同，抗战后搬到了西城区大佛寺街，然后就是土儿胡同。后来，整个家族陆续搬出，1962年，我家也离开了，搬到朝阳区北三里屯。

童年时期的记忆是模糊的，全凭大人们说，连对土儿胡同的介绍也是听老一辈人讲的。即使有些事情从父母那里得知一二，却也不很完整。但无论何如，记忆中的童年，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生中最最美好的光景。而且人类一生之所得，也只有记忆是可以不劳而获的，也是最公道的---